nima道,“倪浩香是因為跟天兵和龜茲城的關(guān)系似乎都不太好,至于原因,屬下也不知道。至于另一個高富帥,他在天兵之中似乎也頗有身份,應該是不耐煩被拘束在龜茲城中,想到外面來看一看?!?/p>
“看來,天兵們也各有心思,各有弱點?”
“是,他們彼此之間也不太和睦,內(nèi)部爭斗頗多。”
次仁斯塔又問了幾個問題,再讓nima從進城開始,將自己所有的經(jīng)歷復述了一遍,確定沒什么遺漏,才讓他下去休息,自己則坐下來繼續(xù)寫信。
他的落筆依舊很慢,似乎是在字斟句酌,但這一次,他沒有再停下來,而是一口氣將整封信寫完。
才剛剛將信封好,正準備叫人來送,忽聽外面?zhèn)鱽硪魂囙须s聲。
次仁斯塔揚聲問,“外面怎么了?”
“回稟節(jié)兒,是平措東本跟一個天兵吵起來了。”
要不就讓羅布平措一刀砍了他算了?
次仁斯塔頓時一陣頭痛,叫來一個親兵,讓他帶著人去鄯善送信,然后就大步出了營帳,朝天兵們的住處走去。
他是預料到會有人主動去接觸天兵,特意讓nima將人安置在自己的大帳附近,就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沒想到還是沒能防住,更沒想到?jīng)_在最前面的是吐蕃人。
羅布平措這個莽夫,次仁斯塔還真怕他一刀把人給砍了。
到了地方,好么,不止是羅布平措和赤松桑吉在,其他各部的首領(lǐng)也都在,再加上他們身邊跟著的人,將天兵所住的營帳圍了個水泄不通。
“干什么?”次仁斯塔連忙揚聲斥了一句。
親兵也適時在一旁高聲提醒,“節(jié)兒來了!”
眾人回頭看到他,圍攏的人群瞬間散開,為他讓出一條路來。次仁斯塔大步走進去,看到現(xiàn)場,這才松了一口氣。
還沒打起來。
但也快了,因為羅布平措的手已經(jīng)握住了刀柄,明顯是想拔刀,只是被赤松桑吉攔住了。
他連忙走過去問,“這是在做什么?”
“節(jié)兒!”羅布平措轉(zhuǎn)過頭來,次仁斯塔才發(fā)現(xiàn)他眼睛都紅了,也不知受了多大的刺激,眼底滿是仇恨,指著高富帥道,“此人大放厥詞,對我大蕃不恭敬,還請節(jié)兒讓我教訓他一頓,替達瓦頓珠兄弟討回聲譽!”
“嘿,我說的都是實話,什么叫大放厥詞?”高富帥不滿意了,“你都說要替達瓦頓珠討回聲譽了,不也是相信我說的,他是死在我手下嗎?”
羅布平措一聽,便也顧不上次仁斯塔了,立刻轉(zhuǎn)回頭去道,“強詞奪理!就憑你,怎么可能殺得了頓珠?他可是獲得過虎皮的勇士!”
“唉,這年頭怎么連實話都沒人信了?”高富帥無奈嘆氣,“早知道就把證據(jù)帶來了?!?/p>
次仁斯塔腦子“嗡”的一下,他已經(jīng)聽nima說過了,自然知道,達瓦頓珠身上的衣物,的確是落到了此人手中,他似乎很喜歡,還改了尺寸自己穿。這回來吐蕃,還是他們好言相勸,才沒有穿過來,不然沒等進營帳估計就要被人打死了。
nima也說過,這些天兵行事隨心所欲、肆無忌憚,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干,但是次仁斯塔本以為,他們既然來了吐蕃營地,自然是對他們抱有好感和善意的,多少也該收斂些,卻沒想到,對方會那么直接地挑釁。
達瓦頓珠是不是死在此人手上的不重要,但是在當下這個人心惶惶的時刻,提起這個名字,必定會對整支軍隊都產(chǎn)生難以估量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