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連馬都在搞修羅場了?”
雁來:“……”
很快大家就發(fā)現(xiàn),照夜并不是過來看看他們而已,好像是想帶著自己的小弟加入他們的隊伍。
這大家當然是舉雙手雙腳歡迎。
反正現(xiàn)在安西軍養(yǎng)得起,馬肯定不嫌多。何況這群野馬全都生得高大健壯,一看就是良駒。安西軍雖然不缺馬,但缺好馬?。?/p>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照夜叮囑過小弟們,這些馬雖然是野馬,卻并沒有表現(xiàn)得太過不馴,反而很快就融入了隊伍之中。已經(jīng)有不少玩家跟看中的野馬培養(yǎng)出感情,收獲新坐騎了。
相較而言,反倒是照夜本馬遲遲沒能融入。
主要是它對雁來的坐騎表現(xiàn)出了強烈的敵意,雁來一表現(xiàn)出要騎馬的意思,它就立刻過去恐嚇對方,搞得那匹馬最近草料都吃不香了。
問題是它不許雁來騎別的馬,但好像也不太想讓雁來騎它,雁來幾次試著給它套上籠頭都失敗了。
這哪里是馬啊,分明就是祖宗。
最后還是古麗雅看出了一點端倪,“要不然,雁帥你不要用馬具,試試直接騎上去?”
馬具既然能被發(fā)明出來,并且得以普及,自然是有原因的。不管是從舒適度、安全性還是馬戰(zhàn)時的便利性來說,馬具的存在都很有必要。
不過在草原上,不使用馬具騎馬,也是一種考驗一個人騎術的方式。
雁來看了一眼自己精通級的騎術,咬咬牙爬上了馬背,照夜似乎有些不舒服,踢了踢馬蹄,但動作很輕,顯然沒有將她掀下馬的意思,于是雁來傾身摸了摸它的脖子,然后抓緊馬鬃,鞋尖在馬腹輕輕一點,照夜就馱著她跑了起來。
馬蹄輕巧地踏過草地,先是小跑,然后越來越快,最后似乎變成了一陣風。
……
湖南。
皇帝的使者快馬加鞭,已經(jīng)趕到郴州,將新的詔命送到了程異手中。
程異沒料到會有這樣的意外之喜,整個人都傻了,還是一旁的同事提醒,才慌慌張張地領旨謝恩,然后又迫不及待地問道,“除了我,可還有別人奉詔嗎?”
八司馬命運相連,又都被貶到南方蠻荒之地,雖然往來不算方便,但彼此還是盡力保持著聯(lián)絡。這時程異自己得以起復,最關心的自然是一同被貶的其他人。
然而答案令他失望,只是朝中大臣看中他的理財能力,舉薦了他,并不是皇帝赦免了他們的罪。
但無論如何,革新派的罪臣可以起用,對他們來說都是一個好消息。
哪怕詔書甚至都不允許他入京謝恩,而是要求他直接往淮南赴任,程異還是懷著興奮的心情,給自己的朋友們送去了書信,告知此事,然后才收拾行裝,登船上路。
永州,零陵縣,龍興寺。
柳宗元被貶之后的官職,全名應該是叫“永州司馬員外,置同正員”,也就是說,是定員名額之外的人。
按照白居易的說法,司馬本來就是用來安置“仕久資高?;柢浫醪蝗问露鴷r不忍棄者”,是個沒事干的閑官。但是白居易至少還有一間官廳能讓他題記,而柳宗元這個員外司馬,不僅不能干預政務,甚至連官舍都沒有,只能寄居在寺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