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四鎮(zhèn)原本有兩萬四千正兵,安史之亂時抽調(diào)了一萬多人成立安西行營,入京平叛。剩下數(shù)千人,幾十年來不斷消耗,他雖然竭力補充,卻還是只剩了不到三千。
不只是郭昕老了,如今守在龜茲城的這三千兵士,也都已經(jīng)老了。
守住龜茲城,談何容易?
“您還不知道吧?”雁來語氣輕松地笑道,“追著我們的那支吐蕃斥候小隊,總共五個人,有兩個被護(hù)衛(wèi)我的閻叔殺死,剩下三人都生擒了?!?/p>
“哦?”郭昕眼睛一亮,連忙問,“你們?nèi)绾巫龅降???/p>
雁來臉色鄭重了一些,“接下來我說的話可或許會很荒謬,但每一個字都是實話——當(dāng)時我們的馬兒都已力竭,雖然閻叔主動攔住敵人,讓我逃走,卻也無濟于事,千鈞一發(fā)之際,我突然獲得了一種十分神奇的能力,可以召請?zhí)毂鞂ⅲ皝碇鷳?zhàn)?!?/p>
“天兵天將?”郭昕的神情也仿佛在聽天書。
雁來點頭,“不錯,大都護(hù)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現(xiàn)場查看。”
郭昕當(dāng)然是不信的,可是雁來如此言之鑿鑿,當(dāng)不至于在這種要命的時候愚弄自己。所以他還是搖頭道,“不必,我信你。是真是假,只需你再召請一次便知。”
如果是謊言,自然一戳就破。
“的確如此?!毖銇碣澩?,然后終于說出了自己來見郭昕的真正目的,“不過,這召請?zhí)毂鞂?,自然不可隨意施為,是有條件的。”
“這個安西大都護(hù)、四鎮(zhèn)節(jié)度使的位置,讓給你坐又何妨?”
郭昕面色肅然問,“不知是什么樣的條件?”
如果雁來大包大攬、滿口應(yīng)承,將這說成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他反而不敢相信。但有條件、有困難,就合理多了。
“需要消耗我的氣運?!毖銇碚f。
郭昕微微皺眉。
如果是有形有質(zhì)的條件,無論再怎么困難,總能想辦法克服??墒菤膺\之說,玄之又玄,反而不知道該如何著手了。
換一個人,郭昕就又要疑心對方是不是在騙人,但既是雁來,說不定真有這樣的氣運呢?
他想了想,問道,“你有多少氣運,能召請多少人?”
“之前只有十七,已經(jīng)全都用了?!毖銇硭斓鼗卮?,“每一點氣運可以召請一個人?!?/p>
說完想想不對,又打了個補丁,“雖然是天兵天將,但是降臨人間,限制頗多,實力也不過如普通人。不過只要稍加訓(xùn)練,便堪比正兵?!?/p>
請來的不是神仙,郭昕并不失望,反而放下心來。
但現(xiàn)在他關(guān)注的重點不是這個,而是,“你將自身氣運耗盡,可有什么隱患?這氣運能否設(shè)法恢復(fù)?”
“自然可以恢復(fù)。”雁來忙道,“若非如此,我也不敢對大都護(hù)說什么‘守住龜茲城’之類的話了?!?/p>
郭昕聞言,皺起的眉頭稍微舒展了一些,放松下來,又忍不住開始咳嗽。
雁來又上前替他拍撫,讓他喝水潤喉。
好半晌,郭昕止住了咳嗽,也想明白了雁來的意思,便直接問道,“不知這氣運要如何恢復(fù)?雁來姑娘既然開了口,想來已是成竹在xiong?!?/p>
“不敢說成竹在xiong,但確實有些想法。”雁來說。
要不是將金手指研究明白了,想好接下來的章程,她也不敢在郭昕面前大放厥詞。
“一個人的氣運自然是有限的,可是一城一地,幾萬幾十萬人的氣運,若能匯集到同一人身上,就很可觀了?!?/p>
“怎么匯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