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城低估了一些東西,不對…
他高估了對于一個像他一樣變態(tài)的造物對于rouyu和精神載體的依賴程度。
從廁所出來,重新落座,坐在一邊常常沉默寡言的同桌淡淡地瞥了一眼任佑箐:
“你身上,有血腥味?!?/p>
傅戚白用指尖捻了捻那本《默沙東診療手冊》的書頁,感受著這本已經(jīng)有些年頭的書泛出的潮shi氣息。
“不用你管?!?/p>
在傅戚白的眼里,任佑箐的情緒太復(fù)雜。她一時半會難以從中分辨出更多,只是在她微微顫抖的手上,察覺出她進行過疑似自殘的行為。
“嗯……姐控?!?/p>
又過了半晌,她合上書,蹦出來與本人人設(shè)極其不符的兩個字。
“這詞,誰教你的?”
后者歪了歪頭,面無表情的想了一會,斟酌了一下措辭,依舊用冰冷如機械的臉蛋吐出詭異的話語:
“母親?!?/p>
傅戚白是她在那場讓任城贊不絕口的實驗競賽中旗鼓相當?shù)年犛?,當然,也是為?shù)不多和她身上有相趨點的人類。
她不再管這人接下去做什么,只是用手握住已經(jīng)碎裂了屏幕的手機,等待她的回信。
……
手機響了一下,任佐蔭坐在位置上,從包里掏出手機,低頭看了一眼訊息:
【姐姐,你該是到了吧,同我報個平安好么?】
【我在等你,我好想你?!?/p>
上面那幾條幾日前發(fā)的信息她還沒有回,很快新的訊息就又一次彈了出來,下意識的,任佐蔭就要退出軟件,可是她不免又想起在那樣的夜晚,那樣楚楚可憐的臉,那樣心驚動魄的經(jīng)歷——
你真的忍心么?
是不是覺得自己遠離了她,擁有了物理的距離作為加持,你就能逃走?你難道不怕她像以前那樣又一次自毀?比上次更甚?
任佐蔭搖了搖頭,那都與我無干了吧。
可是她變成這樣難道沒有你的一份功勞?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在任城那樣的壓迫之下還要繼續(xù)用這樣畸形的關(guān)系束縛她?明明她也想做一個正常的孩子,可是,可是你沒給過她機會。
沒人給過她機會。
她沒得選。
可是如果你盡到一個姐姐的職責(zé),你給了她該有的溫暖,你告訴她什么是真正的愛,她是不是就會……?
可是你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愛吧?
操。
這種詭異的時常出現(xiàn)在腦海里的詰問總是干擾她的思維與行動,任佐蔭錘了一下頭,重新投入和小組組員的交流活動中去。
“任?你還好么?”身邊的同伴見她蹙著眉,禮貌的關(guān)心著,后者只是怔了怔神,而后擺了擺手。
在國外的日子稍比在國內(nèi)清閑一些,除去每天上學(xué)放學(xué)的日常,回到家有時候還能碰上為了“照顧家族產(chǎn)業(yè)”而跑到國外來的黎汝真,剩下的日子就是這么普通的打發(f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