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不可以的。
二哥完全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同樣的問題,昨天她放學(xué)回家就被問了一遍。
那時的她毫無防備,傻乎乎告訴他,自己聯(lián)合班里的學(xué)霸們集思廣益,成功把尖子班的試卷難題通通攻破的好消息。
裴景書現(xiàn)在就是后悔,并深深感慨人心險惡——二哥昨天問這個,根本就是在這挖坑等著啊。
可她也只能點頭表示肯定,并努力搶救自己,“試卷是我跟同學(xué)們一起研究的,也請教了各科老師,基本不會出錯?!?/p>
“反正剛吃完飯也沒事,與其坐在這里聽我們閑扯,不如帶嶠西去你書房,人家好心送你的試卷,總要讓他看看成果?!?/p>
張大嫂也笑著對葉嶠西說,“來都來了,要不就去看看景書的作業(yè)?她有什么不懂的,你正好幫忙答疑解惑了。”
葉嶠西高冷歸高冷,對長輩的態(tài)度卻是沒話說,飯桌上苗紅旗控制不住心頭的歡喜,頻頻給他挾菜、倒茶水,他每次都會欠身表達謝意,是裴景書見過數(shù)一數(shù)二懂禮貌有涵養(yǎng)的。
現(xiàn)在,比他大了十幾歲的表姐一開口,葉嶠西便站起了身。
話不多,態(tài)度卻是明明白白。
裴景書知道她再委婉拒絕,他們也只會當(dāng)她瞎客氣、不好意思,反而越要推著葉嶠西去檢查她功課。
那就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吧,裴景書勇敢?guī)е呃鋵W(xué)神去了她房間。
盡管是條好吃懶做的小咸魚,裴景書的房間依然收拾得整整齊齊、干干凈凈,主要是這年頭要啥沒啥,連衣服都沒幾件,想亂也亂不起來。
她的房間,只有床、衣柜和書桌書柜,衣柜門關(guān)著,起床她也養(yǎng)成了疊被子的好習(xí)慣,再有苗紅旗每天進來幫她掃地擦桌子書柜的,保持干凈整潔一點也不難。
前提是她不在家里學(xué)習(xí),一學(xué)習(xí),那她的書桌就是個戰(zhàn)場,斷壁殘垣、雜亂無章。
裴景書非但是不擅長收納,她還喜歡把要用到的書本、文具、草稿和資料等等,全部一股腦兒堆在桌上,要用的時候直接從桌面上翻找,她覺得比時不時翻書包更方便。
她現(xiàn)在的書桌,就是一片狼藉的戰(zhàn)場。
高二狗都這樣,裴景書倒是沒有被男生看到真面目的尷尬,只是書桌亂得太徹底,那些試卷似乎被她帶回家后,就被壓在了最底下,而且還散布在各處,需要手忙腳亂翻一陣才能找齊,她總不能讓客人一直干巴巴站在旁邊。
于是裴景書一邊翻找,一邊還要招呼葉嶠西,“這里有椅子,你先坐,我還要找一會兒試卷?!?/p>
她房里就這一張椅子,葉嶠西也不肯坐,兩人正互相客套的關(guān)頭,裴遠山默默扛著張吃飯的木燈進來了,眨著大眼睛,“小姑,二叔讓我給你們送張凳子進來?!?/p>
裴景書朝他點了點頭,“放下就行,出去玩吧?!?/p>
這下不需要客套謙讓了,兩人都有椅子坐,她繼續(xù)找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