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岳父也不會怪罪自己。
“我這話說得我很心慌亂?!?/p>
“岳父日后說不得會繼承國公府,你說你大伯二伯,舍得退讓那個位置嗎。”
“你的意思是,祖父真的”
“嗯,你沒想錯?!迸峒山o出了肯定的答復(fù)。
“想來,這安寧的日子,又過不長久了?!编嵈蓢@氣,“爹娘一輩子,好不容易安寧些日子。”
“你祖父祖母眼光不錯,岳父是個好人選?!迸峒衫^續(xù)道:“聰明有才干,是個敢實事的。不像哪些大臣,功夫造詣都在一張嘴皮子上?!?/p>
本還有些憂愁的鄭瓷這一下就被他逗樂了。
“哪些大臣要是知道你這么說,還不連夜參奏你幾本?!?/p>
“你當他們參奏的少了?”裴忌一挑眉,“就是當著他們面我也如此說。成天上下嘴皮子一碰,是一點實在事都不做。”
鄭瓷忽然問,“你說,皇上身體如何了,今年能”
隔墻有耳,接下來的話,她不敢說,裴忌也懂。
“估摸著夠嗆。還是早做打算吧?!?/p>
提起這個,裴忌的語氣也低沉了些。
他這些年為皇上辦事,皇上對他也不薄,冷不丁地看著一個曾經(jīng)威風一時的明君走到如今,他心中也有些不自在。
“你難過?替皇上嗎。”
裴忌輕聲低笑,“我有什么好為他難過的。他風光了一輩子,已經(jīng)站在了無人之巔,胸中報復(fù)也完成了一半,唯一不好的,就是沒有培養(yǎng)出一個大周未來能繼續(xù)開疆拓土的君王罷了。相處多年他對我不錯,但也僅此而已了?!?/p>
君臣有別。
雖是如此說,鄭瓷卻也看出他眼底濃到化不開的憂傷,有幾個瞬間,她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
看來,裴忌恐怕自己也不知道,皇上在心中的分量呢。
“皇上既然待你不錯,你多去探望他?!?/p>
裴忌沒說話,許久鄭瓷眼皮子打架,快要睜不開時,隱約聽到他“嗯”了一聲。聲音輕微的,仿佛一陣風,從未出現(xiàn)過。
又過了半月,鄭槐跟著鄭國公和鄭朗身邊學習。
屬實是受益匪淺。
他多年來的思維和眼界,都得到了一個大大的提升,以前從未想過的角度思考問題,如今他也學會了。甚至,舉一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