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昨天板凳前,在上面擦了擦,然后將毛巾往木凳上一放:“你先坐吧,我先去洗漱?!?/p>
秦璃坐下。
李追遠去洗漱了。
坐在板凳上的秦璃,目光落在那條還很干凈的毛巾上,她伸手抓住它,但想了想,還是將手收回。
刷完牙,正擦著臉,洗臉帕剛放下,就看見面前站著的柳奶奶,嚇了李追遠一跳。
“小遠啊,呵呵,真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p>
這還是李追遠法。
對此,李追遠并未感到有什么挫敗感,他知道自己學(xué)東西快,卻不可能跳過“學(xué)”的過程。
很多領(lǐng)域,只是腦子好是不夠的,還需要大量的積累和沉淀,更需要平臺的加持。
“阿璃真厲害,還下么?”
女孩指尖捏著棋子打著圈,抬頭看著李追遠,意思很明顯,她還想下。
李追遠收拾好棋盤,見好像起晨風(fēng)了,就從露臺西邊角找來四個水泥脫落塊兒,壓住棋紙。
柳玉梅有些好奇地慢慢走回東屋,正準備跨過門檻進去時,卻看見孫女又出來了。
“還是去找小遠?。俊?/p>
女孩沒說話,穿過壩子,上了二樓,去東北角坐著,等李追遠忙完來看書。
雖然欣喜于孫女的改變和好轉(zhuǎn),但驚喜勁兒在昨天逐漸過去后,柳玉梅心里也漸漸開始泛酸。
明明是自己辛辛苦苦精心帶大的小姑娘,可現(xiàn)在眼里,只有那個小遠了。
得虧二人年紀還小,沒那方面的顧慮。
可轉(zhuǎn)念一想,小時候都這樣了,那等長大些了還得了?
還好,這小遠暑假過去后要回京的。
但,要是那會兒自己孫女病還沒治好他就要走了怎么辦?
走入東屋,柳玉梅準備給自己點上幾根香薰驅(qū)驅(qū)味兒,順便定一定自己這雜亂的心神,目光就很自然地掃過了牌位桌。
然后,她馬上就又回頭重新看去。
“這……”
只見,原本自己父親擺放的位置,牌位不見了,變成了……
一顆被開了殼的咸鴨蛋。
……
老頭姓陸,叫陸山,是西亭鎮(zhèn)人,也是村里的撈尸人。
少年叫陸潤生,是陸山在河邊撿來的,雖是養(yǎng)子,但畢竟歲數(shù)差太大了,他就讓少年喊他爺爺。
“小遠侯啊,你太爺我和你山大爺,那可是過命的交情啊?!?/p>
陸山冷笑一聲:“呵,是啊,每次都是我去涉險賣命,你過一遍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