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以至誠,昭告江河湖?!?/p>
在柳玉梅的聲音響起時,李追遠人雖然還站在屋子里,可意識卻陷入了某種奇怪的恍惚。
在他的視線中,那盞金龍?zhí)ь^的燈盞,好似一下子活了過來。
金龍的身軀自燈盞上脫離,先是扭曲,再是盤旋,燈芯如火,吐息含涌。
它離開了地面,飛到自己跟前,隨后又順著環(huán)繞。
像是有什么東西被燒了,卻沒有任何焦味,只有縷縷煙塵以及耳畔邊若有若無的脆響。
硬要去打個比喻,那就是紗。
一層,籠罩在腳下、覆蓋在路上、遮掩住命運的紗。
紗是薄的,能透光。
一如一年多前,李追遠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不同的承諾在不同時期的分量可截然不同?!?/p>
自己沒走江時,這都不算事,可現在,都得牽扯進因果。
而且,根據自己早已走江的結果來看,因果其實已經出現了。
比如秦叔受了很重的傷回來,比如劉姨今天差點被毒死。
他們一個要教潤生功夫,一個要教陰萌毒術。
老太太倒是沒啥事,因為她只教彬彬嘮嗑。
如果必須要付出點代價的話……
那這個世界上,付出與回報之間,性價比最高的事情就是——學習。
讓秦叔幫自己去打架,不如讓潤生學習發(fā)展成秦叔;
讓劉姨幫自己治療和下毒,不如讓陰萌學習發(fā)展成劉姨。
反正按常理經驗推算,剛走江時的風浪還不算大,自己的團隊還有容錯和發(fā)展空間。
柳玉梅問道:“那你自己呢?那我呢?”
很顯然柳玉梅也察覺到了,這種反噬作用已經出現。
但沒辦法,一輩子好面的老太太,可不允許只讓阿力和阿婷出血,她也得拿著帕子接一口,要不然不得勁。
“奶奶,您做主,幫我選一套基礎類的書吧,越基礎越好。”
“奶奶我其實……比他們倆,要能扛得多。”
“我知道,我信的?!?/p>
李追遠目光看向柳玉梅原先坐的椅子,兩邊扶手處,已經被捏碎了,地上壘起了兩小堆細細的木屑。
這可不是光憑力氣大就能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