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報警,報失蹤和報這件事。”李三江指了指棺材,“讓警察去找,問問東西是不是在她們那里,我估摸著,那老板,應(yīng)該也不在了?!?/p>
“可是我們……”
“大爺,要是報警的話……”
“你們又沒殺人,怕個屁!呵,就算這棺材里的東西一個不落,我今天順利地把棺材送回江里去了,這警,我還是會叫你們報的。
這種事兒,公家來出面,會好得多,你們也會安全得多。
不愿意報警的話,也隨你們,只要你們不害怕落得和你們爸媽今天一樣的下場。”
“我們報,報警!”周海下定了決心。
“嗯,行了,棺材和供桌,都先搬進屋里去吧,在公家接手前,蠟燭不要熄,紙灰也別滅,能彌補多少就彌補多少吧。
你們自己分配一下任務(wù)。”
“知道了,大爺,小玲,你去報警,我在這兒看供桌?!?/p>
“嗯,好?!?/p>
接下來,李三江帶著李追遠,坐在門口臺階上,他不停抽著煙。
“太爺,我們不回家么?”李追遠問道。
李三江指了指身后屋子:“我現(xiàn)在走了,里頭的周海單獨和那棺材在一起,我怕他尿都給嚇出來?!?/p>
頓了頓,李三江繼續(xù)說道:“昨晚,你太爺我,也做夢了?!?/p>
“嗯?”李追遠終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太爺,你也做夢了?”
“夢到了在鎮(zhèn)衛(wèi)生院天臺上,那個女娃娃站在我面前,問我,為什么要幫他們,憑什么幫他們。還對我說,既然我插手了,就讓我一起死?!?/p>
李三江狠嘬了一口香煙,用鼻子緩緩?fù)鲁觯?/p>
“他娘的,老子也被今天場面給嚇到了?!?/p>
李追遠理解地點頭,今天那畫面,確實嚇人。
而且,他覺得,河工上挖出的那尊白家娘娘,和這位女童白家娘娘,雖說可能都是出自一家的,但脾氣上,明顯不同。
河工上的那位白家娘娘能聽得進自己的賠不是,也能收下自己的祭,更能聽得進去羅工的念叨。
可以說,很講道理了。
但這邊的白家娘娘,下手就狠辣得多了,殺人跟喝水一樣。
“其實,關(guān)我什么事呢,她是在怪我那天來到衛(wèi)生院,救下了那倆老的,可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算了,我沾染得不多,等警察到了,我做個筆錄,沾沾公家的氣息,那位估摸著也就不會再碰我了。”
李追遠明白過來,原來太爺打的是這個主意。
這也難怪,之前遇到的無論是小黃鶯還是貓臉老太,都屬于可控范圍內(nèi),可遠遠比不上這位白家娘娘這么兇,太爺也是把握不住了。
李追遠忽然皺眉,他想起了《江湖志怪錄》里的內(nèi)容,發(fā)現(xiàn)有一例,和這位白家娘娘很像。
那就是玄門人,以自身為載體,為自己封養(yǎng),以求另一種方式兵解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