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追遠覺得,既然它們能出現(xiàn)在這里,那本該是能起到什么作用的。
可事實上,它們功能缺失了,每一塊牌位前都有一盞油燈,可油盞里卻沒有丁點燈油,顯然不可能再亮起靈光。
忽然間,李追遠感覺到屋外變得好安靜,光線也昏沉了下去。
他回過頭,看向門口,發(fā)現(xiàn)一堵坑洼斑駁的墻壁,將大門給完全封死。
嗡!
下一刻,
墻壁中間裂開了一條縫,然后猛地撕裂開,一只巨大斜長的眼睛顯露而出。
李追遠心神巨震,耳邊是刺耳的轟鳴。
身前的畫面全部消散,他似乎是醒來了,但又看不見和聽不見。
二樓露臺上,男孩茫然地睜開眼,從藤椅上站起身,他開始左搖右晃,距離陽臺邊緣越來越近。
這時,一只小手抓住了他的手,將他拉了回來。
李追遠跌跌撞撞地又坐回藤椅,然后神情木訥地平視著前方。
也不知過了多久,男孩才恢復了些知覺,隨之而來的是頭痛欲裂,他雙手抱著腦袋,很是痛苦地低下頭。
漸漸的,他平復了下來,扭頭看向身側(cè)的女孩。
女孩也在看著他,眼神里流露出點點期待,似乎是在等待著他的評價。
他剛剛?cè)チ伺ⅰ凹摇?,在她心房里,見到了足以讓人終生難忘的恐怖。
可男孩并沒有安慰、心疼,反而嘴角扯出弧度露出微笑,用干澀的聲音說道:
“真有趣?!?/p>
女孩輕側(cè)臉頰,嘴角好像出現(xiàn)了淺淺的酒窩。
她很開心。
家境普通的小孩,帶同學伙伴來自己家里玩時,總是會帶著點局促和忐忑。
她的家,則是可怕,但再可怕,也是她的家。
這時候,同情、安慰、鼓勵,都不是“主人家”所想要的,反而會加劇窘迫。
因此,最好的做客態(tài)度就是:放輕松,別當一回事。
李追遠臉上也露出笑容,他伸手,在女孩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
女孩認真看著他的手,然后也緩緩舉起自己的手。
男孩把身子往前湊了一下,女孩也在男孩鼻子上刮了一下,很輕很柔。
再次拿起那本黑皮書,李追遠開始復盤先前的一整套流程,他覺得,自己好像在執(zhí)行方法上是成功了,雖然結(jié)果是失敗的。
而且,自己好像找到了一條訓練途徑,阿璃,就是自己的陪練。
雖然,他隱約覺得,這位陪練的水平,好像超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