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童子的身體,已搖搖欲墜。
他抽出三根香,插在自己鶴冠上,香燭自燃,引路黃泉。
額頭流出的鮮血,快速凝固止住,癱軟的那條手臂,也緩緩抬起。
這時,刺耳的厲嘯聲傳來,同一時刻,李追遠已對余婆婆本體進行破壞,還附上了業(yè)火。
老婆婆面露焦急之色,她欲前去,可剛有所意動白鶴童子也同樣橫跨一步,攔住了她。
……
譚文彬現在很難受,他現在還在為那些未曾擁有卻已失去的孩子們痛哭流淚。
原本他聽命令,守在白頂棚子的門口。
然后,棚子被掀飛了,守門的他一下子沒門可守了。
他看見小遠哥趴在那血淋淋怪物的頭上,雙手摳著那怪物的眼睛他想上去幫忙,可那怪物實在兇猛,隨手一揮就能掀出氣浪,踩踏之下地面就會出現深坑。
譚文彬覺得,自己但凡多靠近一點,被怪物刮蹭到,自己瞬間就會變成一灘肉泥。
緊接著,雜技團里的人醒了,譚文彬做好準備干群架。
然后陣法發(fā)揮作用,這幫人一個個困在原地出不來。
譚文彬白擺了個姿勢,只能一邊看著遠子哥繼續(xù)當西班牙斗牛士一邊獨自一人在風中落淚。
心里甚至想著,這他媽事情結束后,自己回去和潤生陰萌他們提起時,該怎么形容自己的貢獻?
告訴他們,自己就砸了一口缸?
好在,命運沒有辜負淚水。
譚文彬看見了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地從外頭竄了進來。
是柔姐。
她臉上全是巴掌印,嘴角破裂,鼻血流出。
比起雜技團里其他人,她是真的對自己狠,用這種極端方式來破除陣法影響,進到了這里。
可惜,她不會陣法,包括她的婆婆,也不會陣法,她們只會根據“余婆婆”托夢時賜下的圖紙依葫蘆畫瓢。
主要是以這種方式,在表演時行拐賣之舉,那些丟失孩子的父母,會渾渾噩噩地自己回到家里,忘記自己今天去過哪里干過什么。
李追遠下午觀看他們搭表演棚時,就看出了他們這個團的陣法水平,這才會毫不客氣地把陣法偷偷布置到他們家門口。
在見到發(fā)瘋般原地打轉咆哮的血色身體時,柔姐睚眥欲裂。
原本按照進度,成功就在不久后,到時候她會和自己婆婆那樣,得到“余婆婆”的賜福。
可沒想到,今晚,過去的大部分努力都白費了,這意味著就算她要重新開始,也得重走一遍婆婆這幾十年來所走過的路。
她不想,她不愿意,她還年輕,她不想變成自己婆婆那個樣子!
柔姐注意到了上頭的那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