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卉靜靜地聽著,等待她繼續(xù)往下說。
寧芙斟酌片刻,道:“如果能讓王妃說方子好用,那定然是沒有問題的,京中貴婦們自會愿意買?!睂庈降溃蹂诰┲袠O有地位,她的吃穿用度一直有人學(xué)。
傅嘉卉被噎了下:“你膽子也太大了,連宣王妃的主意也敢打,且不說其他的,王妃如何愿意出來說方子好用?”
寧芙卻是早想過這個問題,宣王妃不喜歡她,從她這得到的方子,肯定是不愿意往外說的,怕宣王府跟寧國公府扯上關(guān)系。
可若是討她憐愛的人,將方子送她,她定是會拿出來炫耀的,長輩的心思都大差不差,都喜歡小輩將其放在心上,愛分享小輩對自己的好。
如今宗凝對她有成見,寧芙想,也只能從謝茹宜入手了。
寧芙道:“將方子做成藥丸,取個艷麗些的名字,想個辦法讓謝姐姐送與王妃,王妃定然會與好友說起此事,再讓眾人知曉謝姐姐的藥丸,是從你這買的便成?!?/p>
這物件的稱呼也是極重要的,比如“蘿卜”與“溫崧”,雖是同一樣?xùn)|西,給人的感受卻是天差地別。
“此方法能行的前提,是你這些方子真有效果?!备导位艿?。
寧芙道:“若是沒有效果,我也不會想著開鋪子了?!痹僬撸氲酵蹂?,也是因為這方子宣王妃曾經(jīng)用過,且效果很好。
“一切還得等我先驗過方子再說,若是沒問題,再按照你說的做。”傅嘉卉道。
寧芙點點頭,出了密道,在清天閣又逛了會兒。
同她一塊出來的,是她的貼身丫鬟冬珠。
寧芙身邊是需要幫手的,冬珠又極其細(xì)心,是以這事并不打算瞞著她,而冬珠在一開始的驚訝過后,很快就冷靜下來,她跟自家小姐永遠(yuǎn)是一路的,主子的事,她該幫忙的幫忙,該守口如瓶便不多說一個字。
三日后,寧芙才得到了信件,傅嘉卉再次邀請她來清天閣。
寧芙低調(diào)前往,這一次是傅嘉卉親自等她。
“傅姐姐?!皩庈叫τ锨?。
傅嘉卉卻未回她,眼神有些許復(fù)雜,到底是寧諍的妹妹,她叮囑道:“一會兒問你什么,你如實說便是。”
寧芙的笑意淺了些。
或許是心境的緣故,這一回在密道里,寧芙總感覺要陰冷些,還未進(jìn)密室,就聞到了淺淺的檀香。
寧芙一步一步走過去,心也一點一點往下沉,在看見宗肆?xí)r,她心中不由掀起一陣驚濤駭浪,可很快又冷靜下來。
清天閣是宗肆的,那就一切都合乎情理了。
寧芙理清了不少事,傅家生意如何能做這么大,僅幫宣王府分擔(dān)些軍餉,背地里就能得到宣王府的庇護(hù)?
只有一個解釋,傅家不過是掛名,拿的是小頭,而這些產(chǎn)業(yè),背后的主人,是宗肆。
寧芙背后冷汗直冒,忽然想哭,她想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傅家既然是宗肆的代理之人,兄長的死,或許就與宗肆有關(guān)。
傅家利益龐大,宗肆需要的是一個絕無二心的爪牙。
傅姐姐喜歡她兄長,曾說過嫁人后就不再插手傅家的生意,宗肆舍不得謝姐姐這只趁手的左膀右臂,也不能讓秘密有泄露出去,就留不下她兄長寧諍。
而上一輩子,兄長也暗中調(diào)查過傅府之事。
“坐?!弊谒翏吡怂谎?,聲音淡泊得如同山間料峭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