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凝夾菜的手一頓,也抬眼去看父親。
明顯是眼底帶了點(diǎn)鄙夷,嘴里嚼著東西砸吧響,“你知道他們今天在背后都是怎么說我的嗎!養(yǎng)了這么個女兒,居然搞婚前出軌,哎喲――實(shí)在是丟人吶!”
胡嵐聽著也不舒服,皺眉制止,“好了,你就少說點(diǎn)……”
溫萬松“啪”地將筷子一擲,粗著脖子嚷嚷:“一會兒讓我說,一會兒又不讓我說!你干嘛,我說得不對嗎?咱們的寶貝女兒不就是搞外遇嗎?分明都要和文軒訂婚了,結(jié)果跟別人弄在一起……”
溫凝攥著碗筷的手輕微顫抖,她垂著眉眼,一言不發(fā)。
男人突然從座位上起身,指著溫凝的鼻子道:“我真是佩服你喲!和那個聾子都在一起這么久了,結(jié)果一點(diǎn)沒和我們提過!難道真等到你結(jié)婚了、領(lǐng)證了,還打算一輩子瞞著我們、瞞著文軒嗎!”
卡在喉嚨的飯菜已難以下咽,溫凝放下筷子,倏忽抬起頭來。
她沒說話,只是雙眼透著倔強(qiáng),毫不客氣地迎上溫萬松投來的視線。
“瞪我……還瞪我是吧!”溫萬松氣得臉紅脖子粗,碗筷被他敲得乒乒乓乓,“你說你對得起誰,你對得起我、對得起你媽嗎!還有汪書記一家,更對不起文軒?。∷麑δ氵@么好,汪家對你這么好,你怎么好意思做得出這樣的事情!”
話說到越后面男人的音調(diào)就越高,胡嵐趕忙拽著溫萬松安撫。
“攀附權(quán)勢,不就是你想要的嗎?!睖啬蝗婚_口,她似笑非笑,“我怎么記得,汪伯伯早就不是‘汪書記’了?!?/p>
前不久因?yàn)榻德?,連帶著溫萬松的職位也一并撤下去。方才的一時(shí)激動,也忘了改變稱呼。
“爸,媽也是和我說了些的……昨晚你在李隨面前,應(yīng)該不是這個樣子吧?”
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更別說叫他“聾子”了。但凡比自己身份高貴的,溫萬松恨不得把臉面貼在地上。可面對自己的妻兒,他便開始耀武揚(yáng)威,一展雄風(fēng)。
“你們想學(xué)那個退休的‘曹局’轉(zhuǎn)政從商,就算看他現(xiàn)在這樣光鮮亮麗,卻不知他能參加呂劍鋒的晚宴,那也是看在李隨的面子上!”
溫凝猛然起身,纖細(xì)雙手撐在桌面,眼底已閃爍了晶瑩的淚花。
咬牙,她繼續(xù)道:“說難聽點(diǎn),我和汪家的婚姻,不就是你未來仕途的最快捷徑嗎!就算他們家要倒了,這個時(shí)候想托點(diǎn)關(guān)系來彌補(bǔ),那也要看看我們自己有沒有這個實(shí)力,而不是整天白日做夢!”
“啪――!”
溫凝臉偏過一側(cè),那一瞬是懵的,后知后覺便是火辣辣的疼。
胡嵐大吃一驚,喊叫道:“溫萬松!你干什么?。 ?/p>
男人望向自己泛紅的掌心,憤怒的眼底終于在若干秒后顯出一抹悵惘。
淚水順著臉頰劃過,沿著下顎掉在地上。
溫凝身子輕顫,她咬緊了嘴唇不讓難抑的嗚咽出聲,偏著頭沒有看向父母。
半晌,胡嵐正要上前安慰女兒,卻聽見她輕聲道:“是,我對不起你們每一個人……眼不見為凈,那我走了?!?/p>
攥住桌上的手機(jī)便離開,胡嵐來不及呼喚,溫凝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夜色中。","chapter_title":"轉(zhuǎn)政從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