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打量宋棲月幾眼,“說起來,你和時小姐長得很像誒?!?/p>
霎那間仿佛驚雷炸開,宋棲月僵在原地,手腳都冰冷發(fā)冷。
她和蕭鶴川相識于機(jī)場,那時候有暴徒舉著斧頭見人就殺。
在那把沾血的斧頭劈到宋棲月身上時,是蕭鶴川撲過來擋在她身前,暈死前,他喃喃,“你你沒事就好?!?/p>
在醫(yī)院醒來后,看到宋棲月的臉,他說的第一句話是,“原來不是她。”
那些宋棲月從沒有在意過的細(xì)節(jié)此刻都一一浮現(xiàn),都指向同一個答案,可是她依舊不愿意相信。
三年前,奶奶和姐姐遭遇車禍,奶奶當(dāng)場去世,姐姐則成了植物人,最艱難的時光是蕭鶴川陪她渡過,他已經(jīng)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另一個支柱,她不能接受這個支柱的崩塌。
宋棲月第一次拋棄了自己的底線,自欺欺人地想,自己剛剛也許是認(rèn)錯了人。
可僅僅半個小時,她的幻想就被打破。
時念派助理來約她見面,地點(diǎn)是宋棲月從沒來過的五星級高檔餐廳。
看宋棲月生疏拘束的模樣,時念笑了,“今天請你來,是想替阿川向你道個歉,他太愛我,所以才會在我結(jié)婚后找你這個替身,你可別怪他?!?/p>
宋棲月看著對面明艷動人的時念,再看看鏡子里映出的自己,忽然發(fā)現(xiàn)她們長得真的很像。
可是自己蒼白的臉色,廉價的服飾,以及眼下因休息不足出現(xiàn)的烏青,又讓兩個人明顯的區(qū)分開。
這一刻,她心里升起的不是被挑釁的憤怒,而是無法抑制的自卑。
宋棲月輕輕呼吸,壓下心中的酸澀,“時小姐,就算你說的是真的,現(xiàn)在我才是鶴川的女朋友?!?/p>
“女朋友?”時念輕笑,“那他告訴過你他的真實(shí)身份嗎?你知道這家餐廳是他最喜歡的嗎,他帶你來過嗎?你每年送他的生日禮物他佩戴過嗎?”
“都沒有,對吧。就像他不會佩戴那些廉價物品一樣,也不會把你這種丟份兒的替代品帶到他真實(shí)的生活和社交圈里去?!?/p>
宋棲月心頭的苦澀翻涌成海,她多想大聲反駁,說不是這樣的,他是愛她的。
可是蕭鶴川的所作所為沒有給她反駁的底氣。
她只能強(qiáng)忍著眼淚,沉默地忍受著這些尖銳的詰問。
最后,時念站起來,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什么都不知道,你頂多算他無聊時的一個消遣而已,不信的話,我們來打個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