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抬起眼皮,看向眼前這個,我深愛了這么多年的女人。
心口就像是被人掏出了一個大洞。
那些踏不出這間房間的日子里,我都在不停質問自己。
我就這么賤嗎?我在她杜施詩眼里心里,到底算個什么?
杜施詩見我不說話,緊蹙著兩道秀眉,這才極認真地打量起來我。
“程浩,你難道是要拿絕食來威脅我?”
“我們在一起這么多年,你不會不知道,我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吧?”
我垂下眼皮。
和杜施詩在一起這么多年,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又何止這一項。
喉頭上下滾動,嗓子口里的酸澀卻像是怎么都咽不下去。
“杜施詩,我只問你一件事?!?/p>
“你把我關在這里,早早將窗戶封死,又沒收了我的手機,是不是早就想好要將我的腎源給了蔣文林?你沒有給我留下食物和水,你有沒有考慮過我要如何生存?你是故意要忘記我需要透析的事情嗎?我——”
“行了行了,你哪兒來得那么多廢話?!?/p>
杜施詩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又彎下腰撿起地上的垃圾桶懟在我眼前。
“這是什么?啊?你看看這是什么?程浩你吃了個底朝天,然后到我面前,控訴我想要餓死你嗎?”
眼眶一陣酸澀,我立馬抬起干瘦的手,狠狠在臉上胡亂擦了一把。
后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你去哪兒!我話還沒說完!”
杜施詩緊隨其后跟出了房門,可卻隨著我的腳步,一同頓在了原地。
客廳內(nèi),在那張我給自己買的按摩椅上。
此時此刻,正躺著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