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是你!”
“你怎么能,怎么會?”
此時此刻,廖淑妍不敢多說一個字。
姜云冉端坐在椅子上,依舊優(yōu)雅端莊,同詔獄的臟污格格不入。
大氅牢牢包裹住她的身軀,抵御了寒冷和風雪,讓她感受不到絲毫的冰冷。
方窗透進來的那一縷陽光剛好打在她臉上,泛起瑩白的圣光。
兩人隔著柵欄對面而坐,一個光明坦途,一個黑暗無望。
一如兩人之后的命運。
“廖淑妍,你被關(guān)押今詔獄,經(jīng)過兩日審問,依舊一言不發(fā)?!?/p>
“陛下念及南安伯及阮寶林,沒有對你用刑,已經(jīng)是對你的寬仁?!?/p>
姜云冉道:“我知曉,你緘口不言,為的是阮寶林,也為阮含棟?!?/p>
“但你有沒有想過,你所為的親人,根本就不在乎你的死活?”
廖淑妍雖然作惡多端,卻到底是個好母親。
她偏心兒子,一心都是阮含棟的榮華富貴,可她對阮含珍也的確很好。
為了阮含珍,她也曾費心謀劃。
當日在瀟湘館,她哀求阮忠良,卻被阮忠良毫不留情拒絕,她就死心了。
她如今一言不發(fā),不肯吐露實情,不肯出賣阮忠良,為的還是兩個孩子。
阮家不倒,孩子們就不會有事。
哪怕她死了,此事也只牽扯她一人。
到此為止。
但姜云冉的出現(xiàn),打破了她的希望。
她忽然意識到,哪怕她今日死了,姜云冉也不會放過阮家。
最可怕的是,她再也不是曾經(jīng)阮家欺凌過的那些普通人,她是皇帝的寵妃。
誰又能知曉,在龍床之上,她都會說些什么。
廖淑妍心亂如麻,根本沒聽清姜云冉的話語,她甚至下意識咬起了指甲。
一下又一下,直到滿手斑駁。
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廖夫人,如今如同乞丐一般,對于臟亂視而不見。
姜云冉看著她這樣倉皇無助,心中并不覺得暢快,她很快福至心靈,瞇了一下眼睛。
能說動廖淑妍的,只有她的孩子。
“廖淑妍,你應(yīng)該知道,我不會放過阮氏,”她說,“我只想知道,當年阮忠良在京中,你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你又是否知曉,我跟我母親的身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