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第3頁）

她忽然笑了一下。

“從始至終，你們母女都不應該入京。”

廖淑妍雖然按照姜云冉的要求，開始訴說過去的故事，但她語氣里的嘲諷和得意，卻清晰可聞。

果然，黑心人即便死到臨頭，都不會悔改。

他們只會被逼無奈，兩害相權取其輕罷了。

姜云冉?jīng)]有說話，她安靜聽廖淑妍的訴說。

“你們母女的入京根本不是意外，否則，為何恰好有一名游商路過溧陽，又恰好識得阮忠良，并把這個消息不經(jīng)意透露給你們？”

“其實是阮忠良不放心你們，怕你們在溧陽再生事端，所以便引誘你們主動入京?！?/p>

“畢竟他在溧陽沒有任何人手，若是親自去溧陽動手，只怕會有更多意外?！?/p>

姜云冉了然頷首。

這才是阮忠良的性格，一切就說得通了。

其實母親當年也覺得此事頗有蹊蹺，但“父親”音信全無多年，母親實在放心不下，還是決定來京中看一看。

她已經(jīng)足夠謹慎，卻萬萬沒想到，阮忠良狠心至此。

廖淑妍看姜云冉神情平靜，對此事并不意外，難得夸她一句：“你能行至今日，的確有過人之處，只可惜命不好?！?/p>

“本來我的意思是，直接把你們殺了，以絕后患，可不知為何，阮忠良非要把你們賣去清州，賣去那腌臜地。”

廖淑妍對于此事也很費解：“既然他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我便不再阻攔，與我而言都沒什么區(qū)別?！?/p>

廖淑妍說起姜云冉母女，語氣里沒有妒恨，沒有怨懟，也無任何憐憫。

她只是在說與自己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姜云冉垂下眼眸，她忽然問：“寒苦草是誰下的？”

廖淑妍愣了一下，她慢慢笑了起來。

“當然是阮忠良，你以為，他會讓阮家出現(xiàn)低賤的野種嗎？”

“他所作所為一切都為了阮氏，都為了自己，自然不會給自己留下禍端?！?/p>

可姜云冉和宣若寧本身就是禍端。

阮忠良留下她們的性命，又賣入青樓，本身并不符合他的性格，反而更像是……

更像是只為了折辱而已。

有什么人，讓他如此怨恨。

姜云冉慢慢坐直身體，她目光炯炯看向廖淑妍，這一刻，所有的疑惑都倏然解開。

她一字一頓道：“阮忠良自始至終都在京中，他科舉，上位，名聲傳揚。”

“他費盡心思與你結識，做出榜下捉婿的佳話，而后憑借南安伯的推舉，慢慢成為京中新貴?！?/p>

“自始至終，阮忠良都是阮忠良。”

廖淑妍幽幽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