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季敏同意的話,也就代表著這項議案通過了,姜太行將徹底掌控新的西部實業(yè)集團。
一秒…兩秒…三秒…
季敏端坐著,面無表情,沒有任何舉手的跡象,她甚至端起面前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動作優(yōu)雅而從容,仿佛置身事外。
姜太行的臉色開始變了,那點稍定的心安瞬間被巨大的恐慌取代。
昨晚錢寶光明明……
季敏這是什么意思?
她在等什么?
會議室里落針可聞,只有壓抑的呼吸聲和季敏放下茶杯時杯底與杯托輕輕碰撞的脆響。
就在姜太行額角青筋跳動,幾乎要忍不住開口質(zhì)問時。
季敏終于動了。
她沒有舉手,而是緩緩站起身。
黑色的身影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瞬間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我們,”季敏的聲音清冷、清晰,穿透了會議室的寂靜道:“反對?!?/p>
兩個字,如同兩道驚雷,在姜太行耳邊炸響!
“轟——!”
姜太行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一股血氣直沖頭頂,眼前陣陣發(fā)黑。
他猛地站起身,因為動作太猛,椅子腿與地面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
他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難以置信地瞪著季敏,聲音因為極度的憤怒和驚駭而顫抖變調(diào)道:“季敏!你……你什么意思?!你再說一遍?!”
季敏迎著姜太行幾乎要噴火的目光,眼神冰冷如霜,語氣斬釘截鐵,一字一句清晰地重復(fù)道:“我說,我們反對這項定向增資擴股議案。”
季敏不給姜太行喘息的機會,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凌厲的鋒芒說道:“我們認為,此項議案在當(dāng)前形勢下倉促提出,缺乏充分的市場調(diào)研和風(fēng)險評估,其設(shè)定的發(fā)行價格、發(fā)行對象選擇均存在重大疑問,有嚴重損害現(xiàn)有股東利益的嫌疑,我們堅決反對這種損害股東權(quán)益,為特定對象輸送利益的方案!”
“季敏,你你這個……”
姜太行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季敏的手指都在哆嗦,他沒想到錢家會真的反對。
巨大的背叛感和計劃崩盤的恐懼讓他幾乎失去理智道:“錢寶光呢?他昨晚明明……”
“姜董?!奔久魠柭暣驍嘟?,氣勢絲毫不讓道:“請注意你的言辭和身份,我們的態(tài)度就是反對!理由充分,立場堅定!無需再議!”
“好!好!好!”
姜太行連說三個“好”字,胸膛劇烈起伏,臉色由白轉(zhuǎn)青,眼神中充滿了怨毒和瘋狂。
他知道錢家這條船徹底翻了,已經(jīng)指望不上了。
顯然趙山河的死,讓錢家放棄支持自己了,還有可能懷疑自己是幕后黑手,不然也不會這么做。
但他還沒輸。
他還有最后一張底牌。
姜太行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轉(zhuǎn)過頭,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一直穩(wěn)坐釣魚臺、臉上帶著戲謔笑容的高老頭,聲音嘶啞地喊道:“高爺!高爺!您呢?!您是什么意見?!是支持,還是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