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附體
戴著大檐軍帽的“蘿卜”讓人看不清它的面部。
當(dāng)然軍用人偶那種毫無特色的面部也沒有什么可看的,只是一具本來已經(jīng)連新式民用人偶都難比的古董級軍用人偶,忽然浴火重生這件事,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原本那因為難以負(fù)重而被極度簡化的單薄骨架此時被重新填充,從黑色的瘦竹竿變成了一個虎背熊腰的魁梧“壯漢”。
從軍裝下外露的部分可以看到拼湊得粗暴狂野的各式部件,簡直像是初學(xué)者晚上喝多了之后才能拼接出的模型,即使如此這具人偶已經(jīng)在活動,散發(fā)著可怕的氣息,并充斥著異樣的美感。
“太荒唐了……”西裝男咽了口唾沫。
那名白衣服看著這一幕,隱約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在這個世界呆了有些時間,對這里最主流的機械技術(shù)有一定了解。得益于該世界被判斷為‘機械因子’的特殊礦產(chǎn),那些機械人偶確實能做到一些超乎想象的事情。
此“機械”非彼“機械”,哪怕是游離世界,這里也依舊是基于人們的印象概念所被分割而出的世界,這里的機械并不完全精密嚴(yán)謹(jǐn),本身甚至也可以視作超自然力量。
但“機械”要發(fā)揮力量的條件是“被使用”,不經(jīng)過人手,它們不可能憑空發(fā)生異變,更不會讓異變大到這種地步。
這種不講道理的突變,在他的感覺中更像是熟悉的……幻覺。
幻覺???
這怎么可能,這個世界本身連幻覺相關(guān)的記錄都少得可憐,在哈克丘礦坑事件屈指可數(shù),饒是如此也沒有過幻覺附體機械人偶這種事情。
幻覺不是只能依托于人類嗎?頂多少部分幻覺還能借助其他動物,但毫無疑問它們依舊是以人類為中心活動的生物。
而現(xiàn)在,很可能有一個幻覺附身在一具無機人偶身上。
這打破了白衣服的世界觀,如果把這則消息傳回去,毫無疑問會掀起軒然大波。
想著,他握緊了拳頭。
能把這個人偶帶回去的話,那他絕對能得到想不到的好處。
是的,雖然目前來說這個幻覺人偶組合看著有些唬人,但合理來說這應(yīng)該是一個剛接觸現(xiàn)實的稚嫩幻覺。哪怕成長性很高,但現(xiàn)在還很稚嫩,目前也沒有非常超乎他想象的實力表現(xiàn),他感覺有戲。
念及于此,白衣服連忙回頭對西裝男喊道:“抓住它!這個人偶很顯然就是失控人偶!它很危險,這里是你們的富人區(qū)吧,你可要為這里的居民負(fù)責(zé)啊!”
西裝男:“……”
是自己這個本土有編制的人偶師懂人偶還是他這個外來白衣服懂人偶?
有點人偶基礎(chǔ)的人都能看出這臺軍用人偶已經(jīng)非常不正常了,那動力核心的轟鳴聲更是沖擊著他的心神,他一點都不想招惹對方。
但白衣服說得有道理,他不能退,哪怕退了他后續(xù)也逃不了問責(zé),這里必須上!
想到這里,他還是舉起手向自己的人偶們下達指令。
拉比捂著胸口,眼中流光溢彩看著火焰廢墟中的“蘿卜”。
那不是蘿卜,她一眼就看得出來,腦海中這段時間蘿卜的異常表現(xiàn),以及自己的各種幻聽幻視似乎都有了解答。拉比因為父母在哈克丘礦坑事件中的身亡讓她試著探尋過那些黑色的物質(zhì),而與大都相關(guān)的接觸讓她了解到了幻覺這種存在。
蘿卜……被幻覺附身了。
擔(dān)憂與不安縈繞在心頭,拉比并不希望看到蘿卜被來歷不明的東西侵占,甚至她可以想到理由會是自己和爺爺。
以及最大的疑惑是……
為什么從剛剛開始,自己的心跳就這么地劇烈?甚至劇烈得她感覺有些胸悶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