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先生（第2頁）

他看到前行者們互相推搡著小小一枚飯團，自知無力者，便會將飯團藏好交于旁人手中，自己則緩緩走到旁邊，靜待死亡來臨。

…

他還看到在這雪山山道，排成長龍的隊伍連成長長一條向前。

佇立在隊伍旁的火光照亮雪夜。

風雪之下，距離拉長，看不清其中每個人的神情，只能感受到他們眼中對前路的渴望。

然后隊伍崩散。

不知什么原因崩散。

人們之間距離變換拉長，唯一不變的，是爬起身后，繼續(xù)向前。

江游身上物資越來越多，那是他在經(jīng)過一名名登山者后，從他們身上獲得的贈禮。

無數(shù)人倒在雪地中，他已記不清自己看到了多少尸體。

“這是我們最后的出路了。”

“我們失去了家園，失去了親人?！?/p>

“進入荒蕪雪山，只為尋找那可能存在的一線生機?！?/p>

“現(xiàn)在看來，這縷生機也不知曉是否存在?！?/p>

江游沉默看著黑暗中掠過的光影。

這一刻，他好像行走在時間的尺度上。

見證了數(shù)萬人艱難撤離求生。

江游步伐速度越來越慢。

他隱約察覺到有一股力量阻擋著自己前進。

與此同時，一段莫名聲音在耳邊緩緩回蕩：

“荒蕪雪山，更高維的禁地。”

“扭曲時間與空間，悄無聲息的認知更改，都讓進入此地的生靈十不存一。”

“有傳聞，綿延萬萬里，橫亙天地之間的雪山是此界深淵盡頭。”

“穿越雪山，那里是一片更為廣闊的天地?！?/p>

“可到底有沒有，傳聞是真是假，沒有人知道?！?/p>

“只聽說過有生物進入雪山，命大逃出，還從未見有人從雪山外進來。”

“這吞噬無邊界面的深淵，也存在邊界嗎？”

“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