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勺子,嘗了一口,倒是有些意外。
這黃河鯉魚肉質(zhì)鮮美,沒有絲毫泥土腥氣。
阿蠻偷偷看向他,見他又喝了幾勺,便知道他是喜歡的。
“公子嘗嘗魚肉,肉質(zhì)細嫩?!?/p>
裴玄夾了一口魚肚,魚肉順滑,倒是鮮美。
“阿蠻,你坐下陪孤一起吃?!?/p>
阿蠻的手揪著裙擺:“奴是下人?!?/p>
“坐下吧,這里沒有外人。”
阿蠻便聽了裴玄的話,坐了下來。竹若為她遞上筷子,阿蠻卻不自在,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動筷。
裴玄夾起一塊魚肉放到她的碗中。
“魏人皆愛吃魚?”
阿蠻微微頷首。
“愛吃就多吃點?!?/p>
阿蠻鼻尖酸澀,這些年在魏宮,只有她替人布菜,從未有人照拂過她。
看著碗里的魚肉,她竟有些舍不得入口。
“阿蠻,你家中還有什么人?”
阿蠻眼中失落,咽下口中的魚肉,道:“都不在了。”
“可會飲酒?”
阿蠻搖頭,她從未飲過。
裴玄手指修長,執(zhí)起酒壺親自斟了一杯,遞給阿蠻:“剛溫的,你嘗嘗?!?/p>
阿蠻指尖輕顫,接過裴玄遞來的白玉瓷杯。
學著他方才飲酒的模樣,仰頭而盡。
辛辣的酒液灼燒喉嚨,嗆得她眼眶瞬間泛紅。
緊接著,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她弓著身子扶住桌沿,卻突然被一雙溫熱的手按住后背。
“頭一次喝酒?”
阿蠻抬眸,眸中水光盈盈。
“你今日落了水,是該喝點酒驅(qū)寒的?!蹦侨说?。
可阿蠻知道自己得罪了貴人,剛才連連咳嗽已然是犯了大不敬罪。
她立刻站起了身子,將頭垂地低低的,嘴里叨念:“公子恕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