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裴玄已坐起身,看著她慌亂的模樣,眉峰微蹙。
阿蠻慌忙攏緊衣襟,膝蓋一軟便跪了下去:“公子恕罪?!?/p>
裴玄的眉頭皺得更緊,“何事?”
“奴臟?!?/p>
她的聲音不響,卻字字清晰。
此話刺痛了裴玄,昨日他就是如此呵斥她的。
他說她臟。
他的臉色霎時沉了下去,眸色漸深,眼睛微微瞇起:“到現(xiàn)在還在生孤的氣?”
他昨日那般放低姿態(tài)哄勸,她倒好,轉頭就用他說過的話來刺他。
阿蠻身子抖得更厲害,額頭重重磕在地上:“奴不敢。求公子恕罪?!?/p>
“究竟是何事?”
阿蠻的臉頰早已褪盡血色,嘴唇哆嗦著:“公子……奴……奴……”
裴玄見她支支吾吾,索性掀開被褥起身。
就在錦被滑落的瞬間,他的目光驟然凝固。
床單內(nèi)側,赫然印著一片刺目的殷紅,觸目驚心。
他的呼吸猛地一滯,方才的不耐霎時消散。
此刻只剩錯愕。
他低頭看向仍跪在地上的阿蠻,緊張地開口:“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