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男人含糊不清地回應(yīng)。
阿蠻閉上眼,心頭涌上一陣酸澀:“公子果然是喝醉了。”
“孤很清醒?!?/p>
裴玄忽然捧住她的臉,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孤從未這般清醒。”
他的眼里好似盛滿了星光,含情脈脈看著阿蠻。
“阿蠻,孤想要你?!?/p>
阿蠻只覺腦袋中“轟隆”一聲炸開。什么信仰,什么堅持都在此刻崩塌了。
……
翌日,阿蠻在一片寂靜中睜開眼。
身側(cè)的位置早已空了,只余下一點(diǎn)若有似無的雪松氣息,讓她恍惚覺得,昨夜那場抵死的纏綿,不過是場荒唐的夢。
她撐著身子坐起,渾身的酸痛卻瞬間拉回現(xiàn)實(shí)。腰側(cè)的舊傷被牽扯得隱隱作痛,頸間還留著深淺不一的紅痕。
就算那人再小心,也不免有失控的時候。
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阿蠻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痕跡,臉頰不由自主地發(fā)燙。
“醒了?”裴玄從外耳房走進(jìn)來,他已換好朝服,玄色錦袍襯得身姿愈發(fā)挺拔。
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目光卻在她身上停頓了一瞬,掠過她頸間的紅痕,喉結(jié)輕輕滾動。
阿蠻連忙垂下眼,掀開被子想去伺候他整理衣襟,手腕卻被他輕輕按住。
“你多睡一會。一會會有馬車送你回扶風(fēng)?!?/p>
阿蠻正攏著衣襟的手猛地一頓,血液仿佛瞬間凝固了。
昨夜還在枕邊耳鬢廝磨的人,此刻語氣里滿是疏離,要將她送回去。
像是在打發(fā)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舊物。
她垂著頭,長發(fā)遮住半張臉,只輕輕應(yīng)了一聲:“嗯?!?/p>
阿蠻扶著榻沿慢慢起身,雙腿酸軟,剛邁出一步就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她慌忙扶住床柱,指尖青白,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快點(diǎn)逃。
不能讓裴玄看見她這副模樣。
眼尾的紅還沒褪盡,頸間的痕跡灼得人慌,連走路都不穩(wěn)的狼狽,全是拜他所賜。
“你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