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的屋子好像都清空了……奴該去何處?”
裴玄頓了頓,道:“就住在這里吧?!?/p>
“這里?”阿蠻愣住。
“可這是公子的寢殿啊……”
“偏殿空著,收拾出來便可?!迸嵝恼Z氣平淡,就好像此刻只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王寺人,帶阿蠻去偏殿,讓他們好生收拾?!?/p>
守在門外的王寺人連忙應(yīng)道:“是?!?/p>
阿蠻跟著王寺人往偏殿走,心里依舊亂糟糟的。她回頭看了一眼,裴玄還站在原地,望著她的方向。
偏殿離主殿很近,陳設(shè)雖不如主殿奢華,卻十分雅致。
王寺人指揮著其他寺人鋪床疊被,是阿蠻先前用慣了的那床被褥,還有那些物品,都從裴玄的寢宮搬了過來。窗臺上,擺著只花瓶,竟和從前打碎的那只一般無二。
阿蠻坐在窗前的榻上,看著手中的桃花簪,心里五味雜陳。
偏殿離主殿不過一墻之隔,這樣近的距離,讓她心里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慌亂。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和他的關(guān)系,也變得更近了?
阿蠻輕輕搖了搖頭,將這荒唐的念頭甩出腦海。
正想著,門外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阿蠻抬頭,見是裴玄走了進來。
“母后還在等我們,你收拾妥當(dāng),便隨孤一塊過去。”
阿蠻慌忙起身,雖然垂著眼簾,臉頰卻還是不知怎的泛起一層薄紅:“奴……這就來?!?/p>
裴玄的目光在她臉上停頓片刻,忽然開口:“阿蠻,孤與你說過的。在東宮不必總是自稱‘奴’。”
阿蠻愣住,抬頭時,正撞見他眼底的溫柔,心中小鹿亂撞。她慌忙低下頭:“是,公子?!?/p>
她便聽見他低低地笑了一聲。
“走吧。莫讓母妃久等了?!?/p>
阿蠻剛起身,就聽到桂嬤嬤在門外的催促聲:“公子,王后讓老奴傳話,說阿蠻姑娘今日不必同去了,她只見您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