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給她后,商郁單手抄進(jìn)兜里,神色自若,仿佛一絲一毫的心虛都沒有,與往常無異。
溫頌遲疑了一下,但想著要都要過來了,不管里面有的是什么,就當(dāng)滿足一下自己那一點好奇心了。
她打開分文沒有,比窮鬼還要干凈的錢包時,嘴角抽了一下。
又在商郁的眼皮子底下,纖細(xì)手指伸進(jìn)夾層,利落地抽出一張照片來。
那張林知嵐所說的,被商郁珍藏在錢包里的照片,就這樣,出現(xiàn)在溫頌眼前。
其實她是有預(yù)料的。
她就是預(yù)料到了,才找他要錢包,想要確認(rèn)一下的。
可是當(dāng)下,看著這張照片上,望著鏡頭笑得張揚,雙眼亮得要命的自己,溫頌還是渾身都僵住了。
因為她比誰都清楚。
當(dāng)時的她,望向的不是鏡頭,是持著鏡頭的人。
是商郁。
這些年她一個人獨自小心翼翼往前走的時光,好似帶走了很多東西,也讓很多事情隨著時間一點一點變淡。
但有的東西,被稍一提醒,回憶就鋪天蓋地的沖了上來。
那些屬于他們的瞬間,那年過生日的畫面,都像電影開了慢倍速一樣,一幀一幀地在她腦海里回放。
她記起當(dāng)年自己站在蛋糕前,認(rèn)真又虔誠地閉著雙眼,大聲地和老天爺許愿:“溫頌希望,永遠(yuǎn)不要和商郁分開?!?/p>
她也甚至記得,她睜開眼時,看見了商郁眼底的晃神。
當(dāng)時溫頌以為,他是感動到了,他們想的事情是一模一樣的。
他們誰也離不開誰。
如今想來,他是在笑她是傻子。
她在計劃著他們永遠(yuǎn)不分開的時候,他腦子里想的是,怎么甩開她這個纏人精。
生日過后沒多久,他就二話不說將她送回了老太太的院子。
連一個解釋都沒有給她。
現(xiàn)在呢。
這張放在錢包里的照片,就能輕易把所有的一切一筆勾銷嗎。
商郁垂眼,女孩如被定住了一般,頭發(fā)利落地扎成馬尾,露出漂亮的肩頸線條,微垂的眼睫長而密,好似輕易遮住了她的所有情緒。
但電梯里明晃晃的燈光下,她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
商郁眸光晦暗,剛要掀唇,就見女孩抬起頭,清澈透亮的眸子直直地望向他,“商郁,你不會暗戀我吧?”
直截了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