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里遇到了其他朋友招呼坐一起,陳一銘緩了神色跟王楷說先回去,打包好兩份飯,他步伐匆匆趕回教學(xué)樓。
帶著飯不好fanqiang,只能走向那條僻靜的小路,陳一銘腳下生風(fēng)。
這條路真長,地上稀疏幾片樹葉飄落,葉莖混雜的草木香中伴著烏鴉錯落的叫喚,墻面布滿了爬山虎,夏風(fēng)瑟瑟,滿墻卷起綠浪,起起落落間露出下面早已斑駁的灰墻。
陳一銘捧起那兩份飯,不自覺地跑起來。
行走間,一些封存的記憶涌了上來,他開始在腦海的角落中捕捉那道倩影,運動會的時候,她在哪里?做些什么?各種演練的時候呢?她好像從來沒有過朋友。
高中三年,巧的是,二人一直在一個班,一個被眾人環(huán)繞,一個卻游走在邊緣。
是了,這樣一回憶,其實很多地方會出現(xiàn)她的身影,比如墻角,或者后門,要么是隊伍的末尾,要么在她的座位上,一塵不變地低著頭學(xué)習(xí)。
就算教室偶爾高揚(yáng)起歡笑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也只是默默地注視著,這里發(fā)生的一切似乎與她毫不相關(guān)。
也包括他。
那時候為什么突然剪掉長發(fā)呢,宋來弟?
是因為家里的原因嗎?
是因為害怕家里人,才在學(xué)校里這樣的透明嗎?
你……過得還好嗎?
聽完王楷的描述,他很遺憾,很遺憾那雙明媚的眼睛沒有在陽光下繼續(xù)熠熠生輝。
在這一刻他知道了自己想要做什么,突然很想很想非常想把她拉進(jìn)鮮活的色彩里。
對,就是這樣。
樹葉被踩出聲響,夏天的第一聲蟬鳴悄然到來,緊接著的一聲又一聲,突然就這樣起伏開來。
幾步躍上臺階,過個轉(zhuǎn)角就到教室了,陳一銘深呼吸平穩(wěn)喘息,左手掌心探了探飯盒的頂蓋。觸感還是溫?zé)岬模局蓖Ρ?,扶穩(wěn)面上的眼鏡,邁步走進(jìn)教室。
教室里空蕩蕩,熟悉的位置上,書頁被卷起翻過幾面……
她不在。
空蕩的音樂教室里,鋼琴蓋上已經(jīng)墊上了幾層紙,宋佑天正從打包袋里把飯菜擺出來。
宋來弟抬頭看他,有些新奇,“宋佑天,你又請假了?”
“不算,午休?!?/p>
“你怎么有我們學(xué)校音樂教室的鑰匙啊?”
宋佑天瞥她一眼,不緊不慢道:“姐姐,我的眼線很廣的,你不能背著我做對不起我的事情。”
意有所指。
“宋佑天,”宋來弟笑了幾聲覺得很有意思,伸手去掐他腰,“你變態(tài)?。 ?/p>
宋來弟在鋼琴凳上坐了一會,又感覺一股說不上來的不舒服,她調(diào)整了坐姿繼續(xù)看宋佑天布菜。
弟弟還是很養(yǎng)眼的,動作這么嫻熟,以后就好做終生的奴仆。
宋佑天把搓好的筷子遞在她手上,坐下來幫她揉腰,宋來弟剛開始還有點別扭地躲他的手,后面按舒服了也隨他去了。
指腹用力,溫?zé)岬闹父谷嗄蟮厍〉胶锰?,宋佑天跨坐在鋼琴凳上,這樣手更好使上勁。他的個子比姐姐高很多,低下頭就可以從宋來弟后頸的領(lǐng)口滑下看到她束著白色文xiong的蝴蝶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