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
秦昭已經(jīng)帶著小丫等了兩個時辰,衙門內(nèi)靜悄悄的,有兩個百姓好像想去報官,被兇神惡煞的官兵一瞪,嚇得哆哆嗦嗦走了。
秦昭在茶樓中,看得有些心寒。
當(dāng)官不為民,不知道要枉死多少百姓。
“客官,中午熱,來碗綠豆水嗎?”茶樓的小二見秦昭始終望著衙門的方向,靈機(jī)一動過來找機(jī)會。
想打探消息的地方有三個最出名,茶樓青樓和客棧,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消息流通足,有機(jī)靈的小二在來往客人穿梭間能聽到不少消息,然后再找機(jī)會賣給需要的客人。
這位就是來秦昭面前毛遂自薦的。
當(dāng)然有掌柜壓著,他們做得很隱晦,同時賺了銀子還得分掌柜一成。
秦昭了解這種路數(shù),不著痕跡地觀察了小二一眼,瞧著就機(jī)靈,應(yīng)該知道不少消息。
她心照不宣,“多少錢一壺?”
“十文可好?”
這價格還挺良心,秦昭點頭同意,“來一壺。”
本以為這只是個消息錢,沒想到小二一甩毛巾,“好嘞?!辈欢鄷r還真打了一碗綠豆水,邊給秦昭和小丫打水,邊笑得熱情問道:“客官想知道點什么?”
秦昭則是開門見山,指了指衙門,”我是王師爺?shù)倪h(yuǎn)方表親,奉母親之命過來探望,遲遲等不到人?!?/p>
小二也不知道信不信,認(rèn)真地點頭,“王師爺一般酉時從衙門出來歸家,次日辰時趕來衙門,您若是有急事,不妨去師爺家里等等?!?/p>
“你也知道他家在哪?”
小二嘿嘿一笑,當(dāng)即寫了張紙條,列清楚了第幾個胡同,拐幾道彎,門前一棵大柳樹。
秦昭對這個態(tài)度非常滿意,又推給小二兩文錢,“王師爺兒子在哪個書塾?”
“就前面那條街的安心書院?!?/p>
小二答得毫無負(fù)擔(dān),反正這種消息出門一打聽也能知道。
他也不怕這女人是想害師爺,都是一丘之貉的狗官,有人害死那也是為民除害。
和秦昭猜得不錯,廣樂縣中,除了那些和縣令沆瀣一氣的富戶外,沒有一人覺得陳生好,尤其是最底層百姓,都恨不得陳生被雷劈死。
在縣城中,強搶民女時常出現(xiàn),長得俊俏的姑娘和小娘子連出門買個脂粉都提心吊膽。
秦昭得了消息,牽著女兒慢悠悠地往師爺?shù)淖≈纷摺?/p>
秦昭相貌生得好,前凸后翹,曲線玲瓏,但她出門之前早就換了身寬大的男袍,臉上用一種叫幻形草的汁液涂了,此時面部又黑又黃,夙汐也是,兩人外形看上去就和鄉(xiāng)下的窮苦百姓進(jìn)了大觀園。
路過的官兵連多看兩人一眼都不樂意,偶爾視線對上,對方的眼神中滿滿的嫌棄。
這正對秦昭的心思。
她按照小二提供的地址,找到了那棵顯眼的大柳樹。
柳樹對面的房門上,掛著兩個紅葫蘆,看著還挺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