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王府,蕭晏辰府內(nèi)。
蕭羽從鴿子腳的竹筒內(nèi)取下一張紙條,遞到了蕭晏辰桌案前,“王爺,您要查得有消息了?!?/p>
蕭晏辰正盯著廚房剛送上來的新鮮重樓出神,為了心里讓這東西好吃點,蕭羽竟然讓廚房切成薄片,擺了個好看的花樣重新端上來。
他在思考到底該不該“好好感謝”這么貼心的半個兒,以至于手邊的三十六計只翻了一頁。
“是嗎?”解了毒的蕭晏辰皮膚白皙,清潤如玉,儼然是一副翩翩貴公子模樣,拇指的翡翠扳指抬高,隨后捻開紙條。
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唇角越翹越高,笑得意味深長,隨后把紙條遞給蕭羽,若有所思道:“你說,真的是意外嗎?”
蕭羽接過紙條迅速掃了一眼,他在驚訝“珠寶”的身世。
秦昭的一番操作等日后經(jīng)過時間的洗禮想瞞住皇帝都不難,但想瞞住蕭晏辰那可真是難事一樁,更別提這才短短月余,任何蛛絲馬跡都還未曾隱入塵埃。
所以紙條上寫得清清楚楚,秦昭原為魏家兒媳,現(xiàn)冒認李家之女李珠寶,女兒魏小丫更名為秦夙汐,記為李家養(yǎng)女。
蕭羽跟著蕭晏辰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都不少接觸,看完只頗為感嘆地吐出一句,“這娘們挺狠啊。”在他看來,魏家著火和中毒之事,都過于蹊蹺和巧合了。
“不過,按上面說的魏家是真畜生,該死。反倒要真是秦昭干的,也是個有勇有謀的娘子,佩服?!?/p>
蕭羽說著,見主子始終沒動靜,便偷偷瞧他,“主子,她可剛救了你的命,你總不能去揭發(fā)吧?!?/p>
”揭發(fā)?“蕭晏辰笑得意味不明,隨手把紙條點燃扔進了硯臺里,火光騰起,他又輕笑一聲,“我猜對了。她們果然是母女?!薄焙昧?,關(guān)于她的調(diào)查到此為止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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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
盡管有著熱氣騰騰的水霧遮掩,王春花還是瞧清了秦昭的后背,她心里一跳,伸手去摸了摸,光滑,平整。
整個后背都沒有熟悉的疤痕。
“珠寶,搓得差不多了,娘先出去?!蓖醮夯ㄈ套⊙蹨I,說了一句后,把毛巾搭在水桶邊,快步出了門。
可是轉(zhuǎn)身間,眼淚洶涌而下,淚珠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后。
不是珠寶,不是她的女兒
那她的女兒在哪,還活著嗎?
一想到這些,王春花就覺得胸口疼得喘不上氣來,關(guān)門后第一時間一倚在門板上呼吸。
她還沒等到女兒,還不能死。
”是嗎?”
在門外看門的李老爺子見她這樣,忙幫她順氣,邊問。
王春花搖搖頭,指著遠處的草跺,“過去說?!?/p>
瞧著自家老婆子這樣,李老頭哪里還猜不出。
他嘆了口氣,腳步挪了挪,還是道:“等會吧,姑娘沒洗完,我給她看看門?!?/p>
王春花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急糊涂了,用干燥的手掌一抹眼淚道:“我真是糊涂了,給姑娘縫了身新衣裳,我給拿來去?!?/p>
她一走,李老頭重新坐回馬扎上,他很多年不抽煙了,此時又忍不住點起了早都準(zhǔn)備好的煙袋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