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炕很寬大。
鋪著厚厚的毛氈和棉褥十分暖和。
但謝云景躺下,身體卻好像凍僵硬了一樣。他高大的身軀盡量靠外,給沈桃桃留出足夠的空間。
他的目光落在暖閣的屋頂,那是最普通的木梁和葦席頂棚。平日里,他從未多看一眼。
可此刻那粗糙的木紋,交錯(cuò)的葦席,似乎都帶上了一種溫暖和可愛。
他緩緩閉上了眼睛,耳邊只有爐火燃燒的噼啪聲,還有沈桃桃那均勻綿長的呼吸聲。
那聲音很輕,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如同小貓打呼嚕。
謝云景的心,從未如此刻般平靜。仿佛所有的紛擾、算計(jì)、血腥,都被這溫暖的氣息和輕柔的呼吸聲隔絕在外。
他忍不住……又睜開了眼睛。微微側(cè)過身,目光落在了身旁那張近在咫尺的睡顏上。
日光跳躍著,在她光潔的額頭上投下柔和的光暈,小巧挺翹的鼻尖微微泛著紅暈。飽滿的唇瓣如同熟透的櫻桃,泛著水潤的光澤,微微張開著,露出一點(diǎn)點(diǎn)潔白的貝齒。
謝云景的心停跳了一下。
一股渴望親近的沖動(dòng)翻涌起來,越來越急,越來越?jīng)坝俊?/p>
他鬼使神差地,緩緩低下頭,朝著那張水潤紅唇湊了過去。
越來越近,近得能感受到她溫?zé)岬暮粑鬟^他的臉頰。
就在他的唇,即將觸碰到那片柔軟的瞬間。
“唔……”沈桃桃似乎感覺到了癢意,眉頭微微蹙起,小腦袋無意識(shí)地朝著旁邊一扭,避開了那即將落下的吻。
順便還抬起小手,在鼻子旁邊撓了撓癢癢,然后翻了個(gè)身背對(duì)著謝云景,只留給他一個(gè)裹在棉被里的后腦勺。
謝云景:“……”
他僵在原地,保持著那個(gè)俯身低頭的姿勢,眼神里那洶涌的暗流瞬間凝固,隨即被一股強(qiáng)大的好勝心取代。
親不到?
不行!
必須親到!
他撐起上半身支在沈桃桃身上,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陰影。
他側(cè)過頭,深吸一口氣,再次緩緩地低下頭。這次的目標(biāo)是那露在被子外面的一小截白皙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