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扛不住了,就算陳黃皮師父再詭異,再強大。
它終究只是一段記憶而已。
還不是陳黃皮師父的記憶,而是另一個此時還只是死物的神像僥幸記錄下的有關(guān)畫面。
再這樣任由那些血液沖撞。
它感覺它就要徹底消散了。
不,準確的說,是這些記憶已經(jīng)在消散了。
只是四周一片黑暗,所以才沒有展現(xiàn)出來。
一滴鮮血,真就被它吐了出去。
“還有一滴!”
陳黃皮不停催促,他不想給這東西一滴鮮血,他要全都拿回來。
生米恩,斗米仇。
給的米多了,那就得搶回來才行。
更何況是對方搶了他的血在先!
然而,這最后一滴血液關(guān)乎到它的根本,它卻不愿意再還給陳黃皮了。
“罷罷罷,得一滴血已經(jīng)是萬幸,黃皮兒,你我?guī)熗接芯壴僖?。?/p>
陳黃皮不忿道:“你不是我?guī)煾?,不許叫我黃皮兒!”
他加大了催動血液回來的力度。
可對方卻不在意了,一滴鮮血,它勉強能扛得住。
“罷罷罷,黃皮兒,你不愿叫我一聲師父,我不怪你,日后再見,你便叫我邪道人吧,屆時,我要你全身血肉皆為我所有?!?/p>
邪道人說完,向著那巨大的金墻上一撞。
嘩啦啦一聲,那不知多厚的金墻,便瞬間如同紙糊的一樣破開。
四周的畫面也登時碎開。
陳黃皮墜入黑暗,一塊塊記憶碎片,從他身邊飛過。
那些記憶碎片還在播放著畫面。
陳黃皮看到了胳膊上張了嘴巴的許青山的畫面,畫面里他斬斷手臂,卻又憑空長了出來,那手臂上的一張嘴張開,露出猙獰的牙齒,地上到處都是被斬斷的手臂。
那些手臂以手指撐地,向著許青山跳上去。
他也看到腦袋后面長了一張死嬰臉的道人,只是那道人已經(jīng)死去,那個死嬰?yún)s騎在他的頭上,臍帶和他的后腦相連,操控著他行動自如。
“所以,狐貍山神的記憶畫面里,他們都是這樣死的,死后還化作了邪異!”
陳黃皮不知道那個邪道人做了什么。
可所有的記憶畫面全都破碎了,不成體系,也不再按照時間順序。
似乎有一大部分記憶,都被邪道人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