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吾道成矣（第3頁）

那是師父的聲音。

陳黃皮只感覺毛骨悚然，向著聲音看去，眼前卻只有一片黑暗。

他看不到師父在哪。

但師父的聲音卻一直響起。

“來，過來，來這邊，為師在這里?！?/p>

“師父，你不要嚇我。”

陳黃皮的聲音有些哆嗦，他不明白狐貍山神記憶里的師父，為什么能和自己對話。

記憶難道不是固定的嗎？

是什么樣，就應(yīng)該是什么樣才對。

總不能狐貍山神的記憶是活的吧？

“黃皮兒，過來，讓為師看看你?！?/p>

師父的聲音依舊在呼喚他。

而且，還叫出了他的名。

“是師父，只有師父才會這樣喊我?！?/p>

陳黃皮松了口氣，他其實不太喜歡自己的名字。

因為師父總喜歡叫自己黃皮兒，而不是徒兒，讓他感覺像是在叫黃皮子似得。

那時候，師父還沒有發(fā)瘋，他問師父為什么。

師父卻摸著他的腦袋，慈愛的說道：“黃皮兒，你還是孩子，叫徒兒太規(guī)矩了，叫著叫著就懂了規(guī)矩，懂了規(guī)矩也就長大了?！?/p>

他說：“長大了就能砍很多柴，做很多飯，還能替師父巡山，難道不好嗎？”

“好也不好，不好也好，可終究還是不好?！?/p>

師父說完就拿出了糖葫蘆。

陳黃皮喜歡吃糖葫蘆，所以就忘了當(dāng)時師父的神態(tài)了。

只隱約記得，好似有些難過。

“師父，真的是你！我來找你啦！”

陳黃皮沒有半點猶豫，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過去。

他終究是孩童心性。

沒有去思考這其中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