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可芳想要叫住丈夫,陸家貴抬手道:“媽,不用管他,反正這么多年他也沒管過家里什么,有他沒他沒什么區(qū)別?!?/p>
說到這里,陸家貴頓了一下,然后道:“你們兩老今后只管負責自己的生活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我的事也不要過問。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不懂,不知道。”
薛可芳頓時不滿地道:
“咋滴,你還真長大了,過問都不能過問一下了?”
“你賺再多錢也是老娘生的,永遠都是我兒子?!?/p>
“你看看你之前,跑出去一年多,音信全無,你知道我和你爸有多擔心嗎?”
“現(xiàn)在好不容易賺點錢回來,又要折騰,還買酒廠?”
“那酒廠誰不知道,摻假被央視曝光,早就臭名遠揚,根本沒人買他們的酒,要不是政府用貸款發(fā)工資撐著,早就該破產(chǎn)的,你買來干什么?”
“那么多錢,安安穩(wěn)穩(wěn)的存銀行吃利息都能吃幾輩子了,非得折騰,萬一虧了咋辦?”
“媽!”陸家貴打斷她道,“我說了,我的事不用你過問。你不懂做生意,更不懂外面的世界?!?/p>
“反正我以后每個月給你們100,如果生病住院之類的我也會負責,其他事情你們就不要操心了,安心享福,沒事出去竄竄門、打打麻將,實在閑不下來還可以去種你們的菜賣,我不管?!?/p>
當家做主慣了的薛可芳不由有些氣悶,還待訓斥小兒子幾句,掰扯掰扯,但她偏愛的長子陸家安一句話就將她下面的話堵了回去:
“行了,媽,少說兩句,老四能賺這么多錢,自然有他的道理和方式方法。要是跟著你的指揮棒轉(zhuǎn),老四應該還在家里挖土呢,哪里有這么多錢贊助給我們!”
長子相當于家族繼承人,下一代族長的身份,在丈夫陸齊禮經(jīng)常不歸家、不著調(diào)不靠譜的情況下,薛可芳很多家庭大事都是和老大陸家安商量著進行決定的。
因此也只有陸家安說的話,她聽得進去一些。
被大兒子堵住話頭后,老太太更加氣不順了,想到外面的何雯英,薛可芳像是找到了新的突破口,對陸家貴道:“好,我管不了你做生意,那何雯英呢?”
薛可芳指了指外面院壩里跟幾個嫂子有一搭沒一搭閑聊的何雯英道:“何家那丫頭是怎么回事?他們一家子前年那么作踐你,你倒好,回來就把她帶在了身邊。你嫌日子過得太舒服是不是?趕緊讓她滾回去,別在我這里礙眼。”
這話像刀子一樣扎進了何雯英的心里,她猛地抬眼看了過來,臉色煞白,巨大的屈辱感讓她渾身顫抖,生怕陸家貴真聽了母親的話,趕她走。
她委屈地看著陸家貴,眼神里充滿了可憐和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