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近頻繁相親,像件貨物似的被別人評頭論足,何雯英突然感覺她的生活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為什么一定要相親,一定要收彩禮,然后自己收的彩禮還不能自己用,要給弟弟結(jié)婚用呢?
自己這么漂亮,為什么就不能去大城市里闖一闖,談個自由戀愛呢?
如果不要男方彩禮的話,她相信,自己隨隨便便都能找個條件不錯的對象。
至于弟弟?是他自己管不好下半身惹下的禍,憑什么要拿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去交換?
她相信,以父母對弟弟的溺愛,即使沒有自己賣身的錢,他們也肯定不會看著弟弟被巡捕抓走,肯定會想法湊齊彩禮完成弟弟婚事的。
家里有豬,有牛,有土地,有那么多親戚朋友,即使困難點(diǎn),1200的彩禮絕對湊得齊,不會像母親說的那么嚴(yán)重,好像不把自己嫁出去,收不到足夠的彩禮,弟弟就娶不了他對象,就要去坐牢似的。
想到這里,何雯英突然下定了決心。
她要離開這里,去南方,去打工!
哪怕累死,也比被親媽賣給這種二婚還家暴的肥豬丑鬼強(qiáng)!
于是,何雯英裝作平靜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似乎聽進(jìn)了母親的話,易彩娥也沒有再揪著女兒的耳朵不放。
過了一會兒,王老板拿著1280元的彩禮錢出來,交給了易彩娥。
易彩娥正在數(shù)得開心的時候,何雯英起身打了個招呼道“我去上個廁所”,然后向外走去。
屋里幾人都沒有太在意,易彩娥還在數(shù)錢,媒婆則和王老板在商量婚期。
結(jié)果,離開屋子的何雯英并沒有去上廁所,而是頭也不回地一路小跑上了國道,然后沿著國道朝著縣城汽車站的方向跑去。
她臉上掛著淚水,顧不得路人異樣的目光,只想逃離這個地方,跑到遙遠(yuǎn)的南方去,再也不回來。
就在她路過陸家坳,在陸家貴的土墻房子前打量了一會兒,回憶了一下之前與陸家貴處對象時的美好時光時,一陣低沉的汽車引擎轟鳴聲由遠(yuǎn)及近。
她抬頭望去,只見一輛黑色奧迪和另一輛她從未見過的巨大“吉普”車出現(xiàn)在了前面,停在了路邊。
無論奧迪還是“吉普”,都是她從未在生活中見過的豪華車。
前面那輛奧迪停下來后,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從副駕駛上下來,移步到后面,打開后座的車門,一個看著就高大帥氣的年輕老板從奧迪后座邁步下了車。
當(dāng)這位年輕老板下了車,正面看向何雯英時,一張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記憶里的臉出現(xiàn)在了何雯英眼中。
何雯英頓時目瞪口呆,瞬間僵在原地!
那是陸家貴?
何雯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個被母親說借了高利貸跑路,死在了外面,房子土地都被黑社會霸占的陸家貴,他竟然回來了?
而且還是坐著她只在電視里見過的奧迪豪車回來的,還有西裝革履、專門幫他開車門的、像是秘書或助理的人?
何雯英震驚得說不出任何話來。
陸家貴,這是在外面發(fā)了財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