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妝容徹底花了,狼狽不堪。這副樣子,跟她平日里在鏡頭前光鮮靚麗、談吐得體的高級知性記者形象判若兩人。
聽到莊月惠這么說,正要走出臥室的陸家貴頓了一下,轉過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里沒有半分憐惜,只是一片冰冷的審視,像是在看一件需要評估的物品。
莊月惠見貴哥真的停了下來,哭聲馬上頓住了,一臉希翼地望著陸家貴。
“我說出去的話是不可能收回的,說分手就分手?!彼穆曇舨桓?,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像一把冰錐刺進了莊月惠的心里,巨大的恐慌淹沒了她。
“不過,”陸家貴話鋒一轉,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談論天氣,“念在你沒談過戀愛、第一次也給了我的份上,如果你以后不談戀愛、不結婚、不生孩子,還愿意跟我這個前男友保持聯(lián)系的話”
他故意在“前男友”三個字上頓了頓,然后繼續(xù)道:“我偶爾路過黔陽市,可以來看看你這位前女友?!?/p>
莊月惠渾身一顫,這是什么意思?
復合沒門,女朋友的身份沒了?這是要把她當成一個只能偶爾私會一下的情人,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連正經(jīng)名分都沒了?
巨大的屈辱感瞬間沖垮了莊月惠的意志,她張了張嘴,想要質(zhì)問什么,可一抬頭看到陸家貴那雙深不見底、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睛,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里。
那眼神太可怕了,莊月惠是第一次見,充滿了上位者的威壓和不容置疑的堅決。
莊月惠這才第一次看清,這個比她還小了幾歲的超級富豪,真正做決策的時候是什么樣子。
這才是掌握著成千上萬個家庭工作和前途的億萬富翁真正的霸道。
之前自己以女友的身份,只見識了他溫柔體貼的一面,于是得寸進尺地攻擊了何雯英,結果遭到如此懲罰。
她知道,如果自己再敢多說一句不合時宜的話,恐怕就連這最后一點的施舍都會立刻消失。
一旦被陸家貴官宣分手,那些因陸家貴女友身份帶來的便利,都會立刻消失,甚至有些嫉恨她的人、這段時間被她得罪甚至踩踏過的人,都會馬上圍上來撕了她。
她已經(jīng)享受慣了陸家貴女友身份帶來的便利和優(yōu)越感,還有物質(zhì)生活上的巨大躍升,她不想失去現(xiàn)有的一切。
只要繼續(xù)保持貴哥女人的身份,哪怕他不承認,但只要他不否認,其他人就不敢針對她。
強烈的求生欲和對失去這個男人的恐懼,最終壓倒了那點可憐的尊嚴和委屈。
莊月惠死死地咬住下唇,咬出了血,嘗到了血腥味,才勉強壓下喉嚨里的哽咽。
她垂下頭,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帶著濃重的哭腔,每個字都像是有千斤重:“我知道了,貴哥,你放心,我不會談戀愛,也不會結婚生子的,我就在這里等你,你什么時候想來都可以?!?/p>
“嗯?!标懠屹F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這副逆來順受、徹底認命的樣子,眼中沒有任何波瀾,仿佛這結果早在他預料之中。
隨即,他不再看地上狼狽的莊月惠一眼,轉身叫出隔壁客臥的持槍警衛(wèi)員周衛(wèi)國,帶著三名保鏢毫不猶豫地揚長而去。
“貴”莊月惠下意識地又想開口,聲音卻微弱地被關門聲徹底淹沒。
“砰”的一聲,厚重的防盜門被無情地關上,隔絕了內(nèi)外兩個世界。
巨大的關門聲仿佛抽走了莊月惠最后一絲力氣,她終于不再壓抑,捂著臉爆發(fā)出撕心裂肺的痛哭。
既有對陸家貴殘酷無情的絕望,也有對自己剛才不知進退、說出那些話被剝奪女友身份的后悔。
但如今,后悔已經(jīng)無用了。面對陸家貴這樣的超級富豪,她真的毫無反抗之力。
她不敢分手,不敢去面對未知的前途,哪怕只能當一個情人,也總比失去眼前的一切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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