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興德和陳蓉來了。
下人們忙側身請安:“老爺,夫人。”
江正耀動作一頓,自知自己的行為有欠妥當,但他還在氣頭上,江元音還在跟前,更不可能低頭,于是繃著一張臉,倔強得一言不發(fā)。
江元音發(fā)髻凌亂地跌坐在地,一派狼狽模樣。
江興德的第一反應是去看地上的碎紙,隨即黑臉怒聲質問:“江正耀,你把進京前要看的書撕了?!”
陳蓉睜眼說瞎話的護道:“老爺,這也不一定是耀兒撕的啊……”
她側目看向江元音,熟練地把責任甩過去:“千叮嚀萬囑咐說了這些書有多重要,你怎地讓書都被撕碎了?”
此情此景于江元音而言,并不陌生。
前世每每她跟江正耀有任何沖突,江云裳會三言兩語把過錯推到她身上,陳蓉再對她問責施罰,這才讓江正耀習慣對她作威作福。
一如十四歲那年,江云裳順走陳蓉一支步搖不慎弄丟,讓她頂罪認錯,她被罰抄家訓百遍,好不容易抄完,被七歲的江正耀作惡撕毀。
可當著父母的面,江云裳說是她讓江正耀幫忙抄寫,他抄得煩了,才把自己寫的那些撕了。
如此離譜的說辭,陳蓉信了,江興德出聲維護了她兩句,卻沒阻止陳蓉讓她罰跪。
而她在江云裳那句“正耀那么小,你忍心看他受罰嗎”的勸說下,沒有辯駁一句。
其實辯駁了也改變不了結果。
陳蓉偏袒自己的孩子,江興德除了在她幼時會外出順手帶回來些小玩意外,只剩下動動嘴皮的維護。
但現(xiàn)在不同了。
江云裳和陳蓉給人挖坑那一套,她也是會的。
她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
而這一次,她篤定江興德會“幫”她。
畢竟,比起寶貝兒子,他更在意的是他江家的前程。
何況,這回要嫁入侯府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