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休出聲回道:“侯爺想曬曬日頭,夫人安心,我在侯爺腳邊放了暖爐?!?/p>
江元音:……
曬傍晚的日頭?
好別致的喜好。
她壓住心里的吐槽,走至他面前,這才看清楚新婚夫君的臉。
平心而論,他生了副極好的皮囊,無論是眉眼鼻梁還是面部輪廓,都好似名畫師精心雕刻,創(chuàng)作出一張矜貴清俊的臉。
可惜面色不佳,唇色淺淡,羸弱如岸邊垂柳。
以及……太目中無人。
此刻她就站在他身旁,他依舊面朝窗外,目不斜視,將她視若空氣。
他是覺得把她晾在門口不如在他跟前晾著,更能折辱她,叫她日后不敢再貼上去?
江元音并不在意,笑吟吟柔聲喚道:“侯爺,可是看完書了?”
齊司延還是看著窗外,不語。
這時一旁的曲休忽地扯著嗓子,中氣十足地喊道:“侯爺,夫人來了!”
江元音不可控地嚇得一顫,不解望向曲休。
這唱的是哪一出?
“夫人,侯爺聽力甚微……”曲休嘆息著頓了頓,“夫人要同侯爺說話,需得盡力大聲些?!?/p>
江元音一怔,視線下移,這才注意到齊司延膝上,雙手拿著的并非書卷,而是木板。
她垂眼細(xì)看,那木板上有雕刻凸起的圖案,他左手捧著木板,右手正在緩慢地摩挲著木板上的凸起。
她呼吸一滯。
這是……盲文?
難道陳招娣之前說的話竟是真的,他真的耳目不聰,又聾又瞎?!
江元音一臉震驚地望著齊司延膝上的木板,完全沒注意到一直望著窗外的他在曲休大喊過后輕輕側(cè)頭看向她。
那雙如墨的眸子里,有光影明明滅滅,亦是不露聲色的,隱秘的驚詫。
……她的臉,好熟悉。
……他在哪里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