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后退拒絕,“不辛苦,這是奴婢分內(nèi)之事?!?/p>
“送你便拿著。”
清秋低眼,神色黯淡道:“夫人心善大度,但奴婢……沒那個福分用這些珍稀好物?!?/p>
左右都會被王嬤奪了去,白白浪費(fèi)了夫人的好意。
江元音如先前那般直接釵在她頭上,溫聲淺笑道:“好看,很適合你。”
清秋鼻子發(fā)酸,又想哭又想笑,“清秋謝夫人賞賜?!?/p>
一旁齊司延的眼神有些諱莫如深,朝曲休掀了掀眼皮,無聲示意。
等到清秋兩人離開書房,曲休方開口問道:“端茶送飯的確是丫鬟的分內(nèi)之事,夫人無需賞賜?!?/p>
“我初入侯府,青松院的仆婦數(shù)她待我……”江元音故作休頓,引人深思地戛然而止,又道:“多虧她今日領(lǐng)我逛了青松院,否則我還不一定能尋到侯爺?shù)臅浚恢е殁O而已,沒甚大礙?!?/p>
這番話便是齊司延聽不見,也會由曲休的嘴傳到他耳里。
他若不是輕視她這個妻子,便會換掉青松院那些仆婦。
而若沒有,要么是他毫不在意她這個妻子的處境,要么就是侯府真就是他二叔父一家說了算,他這個侯爺只是個做不了主的紙老虎。
何況她送清秋珠釵還有其他目的,遠(yuǎn)不止測試齊司延這么簡單。
為了方便照顧齊司延用膳,江元音最終選擇在他身邊落坐,大聲詢問道:“侯爺可需我喂食?”
他若是要不到半拳的距離才能視物的話,是根本看不清桌上的食物的。
齊司延不語,兀自伸手探向餐食,手朝右一放,狀似不經(jīng)意地打翻一碗菜,又沒有察覺似的往左移,打翻另一碗。
江元音望著那本就不多的精致藥膳只剩下一碗湯,深呼吸,伸手邊端湯邊大聲道:“侯爺,讓我喂你喝湯吧!”
她說著傾身湊近,齊司延似是想抬手來接,卻一揮手將湯打翻,湯水灑在他的雙腿上。
“侯爺——!”
在曲休驚慌的聲音中,江元音反應(yīng)極快,掏出帕子去擦拭他腿上的湯水。
齊司延身子緊繃,抓住她沒有章法亂擦,險些觸碰敏感部位的手,“夫人,這是何意?”
江元音腦子第一個念頭是,他的下半身未有任何反應(yīng),他難道真是瘸子?
第二個念頭是,他難不成以為她是故意將湯灑在他身上?他的語氣太像問責(zé)。
于是她不掙扎,只是傾身湊近到他剛剛說的能看清楚她相貌的距離,一臉無辜與擔(dān)憂,揚(yáng)聲解釋道:“我只是怕湯水燙著侯爺?!?/p>
齊司延深深望著她。
她眸光瀲滟,眉目間楚楚動人,嬌柔得好似初春風(fēng)里搖曳動人的小白花。
……他究竟在哪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