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倒是一說一和,來到車邊。
林秘書拉開后座車門,手擋著車頂上方,提醒道:“京少小心碰到頭?!?/p>
周京淮正要上車,身后傳來一道柔柔的女聲:“京淮?!?/p>
周京淮掉頭一看,竟然是白若安。
白若安今天穿得嚴(yán)實,一件黑色的長款羽絨服裹著瘦弱身子,只露出雪白小臉。
她注視著周京淮一身風(fēng)華,目光眷戀——
“京淮我要走了?!?/p>
“我想回到日內(nèi)瓦,在那里度過生命的最后一段時光,我爸媽和安德魯醫(yī)生會陪著我過去,你放心,我不會再做傻事,我會平靜度過最后一段時光。”
“上次任性,連累她出事,真的很對不起?!?/p>
“京淮,再見了!”
……
白若安閃著淚花,一步步地退離,然后朝著地庫的出口走去。
周京淮一直沒有說話。
他想,這應(yīng)該是他最后一次見若安了,往后若安會永遠(yuǎn)留在日內(nèi)瓦,她死去的時候,只有那座大教堂伴隨的鐘聲。
他心里,存了一絲憐憫,畢竟是年少時的愛人。
锃亮的黑色房車,緩緩駛出地庫,浸在斑斕的霓虹之中,在燈火闌珊的地方,白若安捂著臉蛋,伸手?jǐn)r車子,但是今晚是小年夜,竟然沒有出租車愿意停下來。
黑色房車停在她面前,車窗降下,露出男人英挺面容。
“順路,我送你一程?!?/p>
白若安欣喜,咬了下唇:“謝謝?!?/p>
白若安上車后,小心翼翼地坐在男人對面,全程沒有說話,周京淮更像是刻意避嫌一樣。
黑色車子,疾馳在街道上,車身名貴耀眼。
……
南郊。
每年新年,外婆都會蒸上百來個饅頭,里頭裹著各種餡料。
小的時候,葉嫵每年都盼著過年。
傍晚時分,外婆將蒸好的饅頭放涼,待到晚飯過后就一起放進(jìn)藏大白菜的地窖里,那里又是外婆的一處寶藏,從前窮怕了,有條件冬天總會趁便宜的時候買上幾十顆白菜,每天買上二兩豬肉,再放上一小把粉條,就是一道美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