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暴雨如柱。
一輛黑色房車,在榮恩集團(tuán)樓下緩緩?fù)O隆?/p>
司機繞到后頭打開車門,葉嫵撐著黑傘步下車子,雨勢太大,她肩上的衣裳很快濕了一小塊。
車旁,林秘書早就候著了。
她引著葉嫵到頂層辦公室,倒上茶水,林秘書輕聲說:“周總?cè)嗽陂_會,應(yīng)該快了,您先稍坐?!?/p>
林秘書說完,便退出去了。
葉嫵沒有坐下。
她站在一整面落地窗前,眺望著大半個京市的風(fēng)景,一片煙雨蒙蒙,淋濕了街道,又不知澆熄了多少的少年心氣。
她看了許久,竟是今朝不知是何夕。
恍惚,還是當(dāng)年,她還在榮恩當(dāng)副總裁。
辦公室門開了,她也一無所覺。
周京淮關(guān)上門,佇立在那兒。他一如當(dāng)年蘭芝玉樹的模樣,葉嫵也仍年輕,只是他們不再是夫妻了,他們馬上要分離了。
葉嫵去了法國,一去經(jīng)年,不知何時歸來。
周京淮開口,聲音有點沙?。骸霸趺床蛔龋磕氵€在月子里,要注意身子。”
葉嫵回神,她緩緩轉(zhuǎn)身,靜望著周京淮。
周京淮走到沙發(fā)那兒,請她坐下,又將茶幾上的牛乳熱了熱,“喝一點暖暖身子,辦公室的冷氣足?!?/p>
葉嫵神色恬淡:“周京淮,我們不用拐彎抹角了,說出你的條件?!?/p>
周京淮握著杯子,一時間有些難堪,好一會兒他才說:“我們難得見面,難道我們之間只剩下交易了?”
“不然呢?”
“也對!你是恨極了我。”
……
周京淮放下杯子。
他緊盯著葉嫵的臉,恢復(fù)了一貫的風(fēng)格,一副談生意的樣子。
他淡聲開口:“我可以替美亞擔(dān)保,我相信以陳叔的能力,很快就能帶領(lǐng)公司走出困境。我的條件很簡單,在你前往法國之前,我們做三天夫妻,時間一到我放你離開。”
做三天夫妻?
葉嫵眼里一片濕潤,她的聲音破碎不堪:“周京淮,你是不是瘋了?我們之間隔著外婆的命、隔著瀾安的命,還能當(dāng)夫妻么?”
周京淮起身,蹲到她跟前,他的樣子像是從前。
那個善于做買賣的周京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