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嫵怔忡,并未注意到。
一直到車子停在公寓樓下,她看見那棵巨大的法式梧桐,才醒過神來,竟然來到了這里,她側(cè)頭看向周京淮:“怎么到這來了?”
周京淮敲了下前頭,司機識趣下車走了。
車子里,只剩下昔日夫妻。
車內(nèi)光線幽暗,勾勒出兩道模糊的輪廓來,男人側(cè)頭注視女人,低聲道:“阿嫵,我知道你心里還恨著我,其實不用壓抑的,沒有旁人的時候,你可以恨我……打我罵我,都可以?!?/p>
葉嫵亦看著他。
良久,她很淡地笑笑:“周京淮,我不是小姑娘了!也沒有那么多的力氣去愛去恨,我只是覺得罪惡。”
其余的話,她說不出口,但是周京淮懂。
她不敢享受!
她覺得是罪惡的,所以她拼命壓抑著自己,越壓抑、他們越難懷上孩子。
周京淮伸手,攬著她的后腦勺,面孔貼得很近。
他輕聲說:“試著原諒我,好不好,哪怕是假裝?!?/p>
他又說:“我們試著當真夫妻!”
幽光里,葉嫵的眼角,有一抹清亮。
周京淮輕輕為她擦掉,然后打開車門,帶著她一起下車來到公寓里。
公寓門推開,映入眼簾的,是一束白色馬蹄蓮。
這里,和幾年前一模一樣。
周京淮自身后摟住葉嫵,輕喃:“我知道你不喜歡周家,也不喜歡在鉑悅尊邸。以后,我們就在這兒。在這里你不必有罪惡感,不必在孩子們面前佯裝恩愛夫妻,這里,只有我們兩個?!?/p>
葉嫵環(huán)顧四周,目光稍稍濕潤了:“周京淮!”
周京淮收緊手臂。
陽光正好,臥室里的白色幃幔,輕輕飄蕩。
一切,發(fā)生的水到渠成。
男人跟女人,前所未有的激烈。
所有的愛恨,思念與遺憾,全都宣泄在這一場淋漓盡致里,不再有一絲一毫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