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一邊驅馬一邊道。
沮授卻只當做陳昭是安撫他。
黃巾軍情況不好在他的預料之內,沮授在黃巾剛起義之時就曾分析過天下大勢。
從眼前看,黃巾一起兵就霍亂八州之地,數(shù)十萬人群起響應,聲勢浩大來勢洶洶。
可從長遠看,一群大字不識的流民跟隨一個或有點神異的道士造反,即無世家豪強支持,又無能征善戰(zhàn)的將帥帶領,天時地利人和處處不占,朝廷反應過來之后派兵鎮(zhèn)壓,黃巾根本抵擋不住。
更何況黃巾軍說白了就是一群連土地都沒有的流民,要糧沒糧、要人沒人,能拿什么造反?
沮授已經(jīng)做好看到一窮二白爛攤子的準備了。
“授既已從主公,那主公之難便為授份內之事,主公不必再花心思安撫我?!?/p>
沮授已經(jīng)很有職業(yè)操守地安撫起了陳昭。
陳昭看看沮授,滿心欽佩。
原來這就是有謀主之才的謀士嘛,果然智謀無雙,都不用巡營就能看出來她缺什么,真賢才也!
二人自靠近俘虜所居住之地的西門而出,陳昭的營帳設在南門外側,從西門到軍營要穿過一大片土地。
“這三千畝地目前都歸屬于我,我把這些田地租給了士卒的家眷,讓他們種豆?!?/p>
“大豆三四個月就能成熟,種出來以后可以做豆餅充當軍糧和戰(zhàn)馬飼料?!?/p>
陳昭指著路邊幾塊大小不一的田地道。
士卒和戰(zhàn)馬都吃同一片田地里種出來的大豆看似有些荒謬,但是放在這個時候卻是即為合理。
甚至不少人都認為需要戰(zhàn)馬飽腹之后剩下的豆餅才能分給普通士卒。
人命如草芥,戰(zhàn)馬的命可不是草芥。
“這些田地從何而來?”沮授點頭表示自己知曉了,順口一問。
“路上撿的?!?/p>
陳昭聳聳肩膀:“我張貼了告示,沒人來認領,說明這些是無主之田,誰撿到就是誰的。”
沮授眼皮一跳,憐憫起了那些隱沒田地的豪強。
他有十成把握這些田地屬于某個或者某幾個私自兼并土地的豪強。
“先前未得先生,我事務纏身脫不開身去多撿一些田地,如今有先生相助,我就不必事事親力親為了?!?/p>
陳昭愉悅道:“過兩天我就再去撿點田地?!?/p>
沮授張張嘴,想要勸陳昭不要太過得罪本地的地頭蛇,可轉念想到他們連造反都干了,得罪幾個地頭蛇還能比造反更可怕不成?
于是又閉上了嘴巴。
嗯,撿就撿吧,這么多土地能準確挑出來地方豪強私自吞并、沒有登記在冊的土地也不容易。
“這是糧倉,里面沒多少糧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