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業(yè)震聲發(fā)令拋旗:“出發(fā)!”
自家老祖親自發(fā)話,族人弟子們一個個催動靈舟緩緩而動,很快隨著魁首靈舟一飛百丈,浩蕩向南而去。
魁首靈舟上,姜玉洲與陶方隱一時來到隱秘隔間,陶方隱施出隔音屏障,“去到那里后,你莫爭著與不相干的東西計較,回城里護好黃龍樓的門人,教杜蘭那丫頭往北歸來,替你掌門師弟做事,他如今閉關(guān)練那門術(shù)法,我看一時半刻難有成效,唐林筑基的日子也近了,咱家還是不插手司徒家的事?!?/p>
姜玉洲疑惑問道:“那您為何也隨著南下?”
陶方隱捋須沉吟:“晉地有強大元嬰宗門汦水宗管理,竟也爆發(fā)魔徒隱患,此間必有大蹊蹺,我此去要仔細(xì)探查一番,看看無月沼澤是否適合居留,不然就得教咱家在那邊的商務(wù)之事撤回了?!?/p>
姜玉洲點頭道:“尊師叔之命。只不過真要撤回,咱家的損失怕不會小,這十幾年靈石越賺越多,門里一下子缺了這條收入口子,只怕……”
陶方隱搖頭道:“你還是要多與言兒學(xué)學(xué),以人為本,我門中弟子性命才最珍貴,只要人活下來,哪愁靈石賺不來?那邊人手撤離,正好回來經(jīng)營鬼市,以簡雍的本事,所掙利潤怕不止以往百倍千倍。”
“師叔說的是,就看那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觀那蒙毅講說云里霧里,也說不清個一二三,大體都是他家的事?!苯裰捱B連應(yīng)承。
陶方隱忽而嘆了口氣,“多年不曾聽聞晉地動亂,此番竟能牽連周邊勢力,若不只是汦水宗出了問題,這便有dama煩了。汦水宗在東洲的實力不算低,他們都遇到了麻煩,其它地方恐怕更亂!”
“師叔是說?”
陶方隱晦澀呢喃了兩句:“時有魔生之相,非一處簇簇播種,如旱如蝗,必是境外之亂。”
說罷撤去屏障,徑直離開。
姜玉洲心里大意能猜到陶方隱在說什么,但那種事和他似乎離得很遠(yuǎn),從小到大從來沒見過。
無月沼澤間,本來只是冰寒時節(jié),不知怎的延續(xù)了北方的風(fēng)雪,四野天際白茫茫一片,有些地方時不時往下掉冰刺,原本能耐得住冰寒的獸類被這一場風(fēng)雪吹襲,紛紛凍成冰雕。
這種氣候,底層修士基本是消受不住的,修士也是人,靈氣耗盡就得拼軀殼體魄,扛不住就得死。
明月城方圓三百里內(nèi),各處莊舍壓滿白雪,久久不化,窩縮在周邊莊子的修士們本來都是窮苦之人,平常時候成群捕點妖獸靈物換取修煉資源,這種天景別說往外跑,呆在自己的小洞府都沒法生存。
一個個身染黑氣的修士自晉地竄來,混入這些周邊小勢力內(nèi),突然有一天集體發(fā)難,不到半日時間,所有正常的修士被殺的被殺,被同化的被同化,全都聚擁去明月城下。
青藍(lán)色的護御屏障包攬著整個明月城,每隔一段時間就轟隆響動一陣,明月城南門樓上,四五個筑基巔峰修士命令數(shù)百手下向外攻發(fā)各種鎮(zhèn)魔術(shù)法,有弓弩類靈器的修士優(yōu)先享受各種資源供應(yīng)。
“氣煞我也,這些他娘的到底是什么,怎么轟殺死去過不了一會兒又活了?”
“這些人邪性的很,聽守城的前輩們說是魔徒,非得以鎮(zhèn)魔類術(shù)法轟殺才會飛灰湮滅,否則越用普通術(shù)法轟殺,死后再次活過來越強大。”
“你們看那頭三丈高的金丹魔物,渾身黑氣如水流動,又吃了幾個同類?!?/p>
……
守城的散修們大部分沒見識,見這些所謂的‘人形魔徒’攻打了三天還是沒什么進展,對明月城的防御陣法很有信心,但是筑基修士們的臉色越來越差,他們可清楚的知道那頭純黑魔氣的白臉魔人正在飛快地提升修為。
城頭正中央,司徒羽逸焦躁指揮著同輩修士,一邊指揮一邊暗嘆,三日前若是司徒剛聽了他的話,哪至于落個被魔徒同化的下場,害的自己親眼看見他被那白面金丹魔人吸入體內(nèi)。
遙遠(yuǎn)北方天際,狂浪聲響傳來,司徒羽逸遮眉眺望,見云端有錦旗上書‘司徒’二字,他頃刻怒喜,大聲呼喊:“堅持住,咱家老祖已然率領(lǐng)族人趕來,明月城有救了!”
有一人力竭之際向著司徒羽逸所指的方向看去,見果然有大軍前來,乏累微笑,一個不留神栽下城去,城門下盡是黑化的骷髏軀殼,那人直接被黑氣吞噬,血肉在很短的時間消無,看得司徒羽逸大聲沖其他人吼叫:“莫分神,先好好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