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累了快兩年,趁著結尾這三月,鐘紫言也回斷水崖安生修煉了一段時間,眉心風印吸收的靈力似乎快到滿溢狀態(tài)了,本想一鼓作氣直接吸收完看看,卻沒料到司徒宓回了司徒家不過一月多,便又尋來了斷水崖。
雖然還沒名分,但赤龍門上上下下都知道兩家是要有大喜事辦了,鐘紫言與司徒宓早早做了好事,隔了一個多月不見,再見時自是繾綣糾纏,難分難離。
不髓不知其妙理,偷吃了禁果的男女,總是要纏綿很長時間的,日升月落,嚶嚶嘯唱,柔和雄渾,重重疊起,浪潮翻來滾去,那種事情怎也沒個夠。
有人歡愉自然有人傷心,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鐘紫言洞府日夜操勞,女弟子居所那個青綠羅裙的柔麗人兒卻哀思憂神,心上人大喜的日子越來越近,真羨慕那個桃衫姐姐。
很快到了十月底,清晨將臨,鐘紫言洞府內,低沉雄渾之音與柔嚶同時和諧長嘯,聲音漸息,二人相擁良久,鐘紫言坐起穿衣,司徒宓道“再躺一會兒嘛~”
“該走了,明日既是徹底收下落魄峰的日子?!辩娮涎詼睾突貞?。
纖細手指在精致腹肌之間打轉,司徒宓突然浪笑了一聲。
鐘紫言疑惑“笑甚?”
司徒宓撅嘴道“本姑娘終于要嫁人了!”
鐘紫言溫笑,“那就快快起來,前些日子安排冀師兄去槐陽城挑選桃衫,也是時候有結果了。”
司徒宓喜色自背后抱住他,兩團柔軟貼在背后,“給我買衣裳???你真好~”
“你也好~”
……
出了斷水崖,鐘紫言與司徒宓站在鯨背上觀望天空,司徒宓皺眉道“今天天氣真差,烏蒙蒙的?!?/p>
“是要降雪了~”鐘紫言一邊應她,一邊思索明日的戰(zhàn)事。
二人很快來到黑竹林,海月和尚、趙充、蔡饒和朱玉子早已經清點好了人手,鐘紫言邀請一眾入木樓談話,所交代的大多是‘即便到了最后一刻,也不能放松警惕’一類的話,犒勞的靈石和其它修煉資源早在月初已經結清,這些人能留下來,一多半還是想結個善緣。
中午時,其它幾處軍陣有些頭臉的人也都來了,商議一個多時辰,人人臉上都是輕松意境,因為此時的落魄峰真的只剩下三兩頭陰物,隨便幾個小隊上去都能鏟平。
戰(zhàn)事馬上要結束了,散修們得趁著最后的時刻再撈一些好處,好處不一定就是靈石,例如結交一位給力道友也算是好處的一種,落魄峰戰(zhàn)事是結束了,可其它地方還沒結束,有的人還想去其它地方賺靈石,與其去了以后被重新收編,倒不如直接組一個小隊參投,這樣一來,已經培養(yǎng)起來的默契就能用得著。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想法,人的一生就是分分合合聚聚散散,如水流一般,停止不下來。
李守信蹲坐在西側木門檻上,他看著對面木樓中的大佬們歡聲笑語,自己心里也有些高興,因為他被赤龍門黑龍殿收為了外事探子,這份差事可以做一輩子。
有高興的事,自然就有悲傷的事,李守信是一個不忘恩情的人,一想起李義豐,他原本笑著的面容逐漸平淡下來,現(xiàn)下手里握著的一切,多是李義豐給他的,誰言世間無真情,善人終歸是會遇到真情的。
到了夜間,黑竹林大部分人都聚在一起,他們聊著明日的定局,聊著以后的路,聊著赤龍門的一些人。
天上飄下了雪花,寒風吹起,碧游鯨游蕩在夜空中,鐘紫言與司徒宓坐在它的背上,司徒宓指著遠方漆黑的夜空和已經積蓄了半尺高的雪地,“我其實挺喜歡冬日的~”
“嗯~”
只得了一個字的回應,司徒宓有點不滿意,嘟嘴道“嗯啥嘛,總是嗯,你哪怕多夸夸我漂亮也好啊,哼!”
鐘紫言擺正臉面,看著面前麗人,想了很久,柔和說道“月色與雪色之間,你是第三種絕色!”
那張臉蛋稍一呆滯,很快變得羞澀,紅撲撲了一會兒,噗嗤笑了,“你可是第一次對我說這種話吶~”
這一刻,這個女人聽到了一生中最好聽的一句話,不,或許不是,這只是最好聽的其中一句,前兩個月也有一些好聽的話,只不過這句比以前的稍微好聽那么一絲絲??傊f的話,都好聽。
冬日的夜色較長,日光升起時,落魄峰四周狂嘯震天,所有人向著山峰上沖去,那道被封印的石門外面還剩最后三頭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