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吹來時,牛魔谷外的五色堇花莎莎飄搖,一條筆直大道從谷口直通西南方向,聶清踏著步子走出谷口,放眼望去,兩側山坡滿是紫白色彩,看到這些生機活力的野花,心情不由自覺清朗自在。
再過兩個月,這些花就會全部變黃,冬季來臨之前,它們會迅速凋零,根莖埋入土里,熬過冬季,來年又能茁壯冒頭,屆時的艷麗程度不輸紫羅蘭。
隨手彎腰摘一朵花,能感覺到其生氣在迅速消失,離了泥土的滋養(yǎng),自然不會活多長時間,就像修士如果沒有靈氣可吸收,壽命大限一定會提早到來。
聶清一向懼怕因為自己資質(zhì)不行,從而修煉速度極大減緩乃至無法增長,事實證明他有些多慮了,這些年不僅從無停滯的跡象,反倒是修煉速度逐年提升。
聶清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筑基,他一直沒多想過這種事,他的目標很簡單,只要今年比去年有可觀進步,就算沒白過。
但人不能總是看著眼前的景象,總得為將來謀劃一番,以前沒想到是因為格局和經(jīng)歷不足,如今見的多了,也該為自己謀劃謀劃未來了。
站在山坡上看著筆直大道延展至很遠的地方,聶清呢喃道“路,終究還是得自己選?!?/p>
目前來看,跟著拓跋南天很不錯,若是有機會他能結丹,自己作為徒弟自然可以沾光,但若是全把希望寄托在拓跋南天手里,聶清也不放心。
拓跋南天的年歲不小了,步入筑基巔峰已經(jīng)有五六十年,這么長時間都沒有結丹的把握和跡象,說明那種瓶頸猶如天塹一般,等閑機會根本過不去。
聶清深知世事無常,牛魔谷這種勢力,一時興盛容易,興盛一世簡直是不可能的。下注既然無法下注在一個人手里,那就得提早選定可靠的下家,而槐山地界的赤龍門和司徒家無疑是最好的目標。
自己與那位鐘掌門怎么說也是有些交情的,相比較司徒家,聶清覺得赤龍門更好一些。
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他也不知道,總之那位鐘掌門像是個做大事的,眼下既然有機會,不勞勞抓緊,日后一定會后悔。
于是打定主意向著大路邁步而去,他要將玉獰子所說的一切都告訴赤龍門鐘掌門,不求什么財禮,只求留個好印象。
身后忽有一聲嬌媚之音傳來,“聶哥哥,你要去何處?”
聶清轉(zhuǎn)頭一看,見是牛魔谷人竟皆知的李瓶兒,這女人比自己年長,但總是裝一副小女人的模樣,看著不是什么狠人,但要說簡單,也不可能。
“原來是李道友,你也要出去?”聶清笑著應對。
李瓶兒樣貌嫵媚妖嬈,雖然不算傾國傾城那類人,比之大多女修還是強不少的,修為也不低,與聶清同是練氣七層。
能在牛魔谷活的風生水起的女人,哪一個都不簡單,聶清一直都忌憚這種角色,李瓶兒雖說也是拓跋前輩一系的人,但平日里可不多正眼看自己。
見她纖手小袖捂嘴,媚眼笑著說“聶哥哥怎的這般生分,難道是不喜歡與瓶兒做朋友?!?/p>
無來由的殷勤獻媚總是教人起雞皮疙瘩,聶清尷尬笑了笑,不再回她。
李瓶兒淡紫色衣衫隨風緩動,柔曼腰肢扭著走近聶清身前,香風撲面,對于沒經(jīng)歷男女之事的聶清來講,確實誘人。
但聶清心里很清楚,這女人暫時不是他能碰的,心思太重不說,其背后牽扯太多關系,自己決不能踏這種船,于是本分拱手
“哪里,以往李道友周遭追隨者眾多,聶某既是想攀談一兩句,也插不上話,今日竟有幸得道友主動開口,局促才是自然之態(tài)。”
實際上這完全是客套話,但李瓶兒很受用,xiong前兩團圓鼓不經(jīng)意顛晃,嗯哼一聲,“瓶兒要去槐陽城買辦東西,聶哥哥也是去那里?”
聶清一時不好回應,要說不是,谷里的人南下最遠的地方就是槐陽城,要說是,斷水崖離槐陽城還有小半天的路程呢。
“呵呵,聶某正是要去槐陽城?!毕肓松夙?,暫時只能回應是。
“誒呀,巧了,你我正好可以作伴,如何?”李瓶兒幾乎是脫口而出。
聶清暗道倒霉,有這人同行,自己想干的事恐怕會生波折。
雖不想與她同行,可暫時又沒有什么恰當理由拒絕,只得事先言明“自無不可,不過聶某去槐陽城會逗留幾日,見幾位朋友,屆時還望莫怪冷落?”
李瓶兒嫵眼道“瓶兒哪會礙著聶哥哥做事,屆時必不拖累?!?/p>
“呵呵,嚴重了,那便走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