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一時也沉默無言,當(dāng)年姜玉洲、陶寒亭和他,乃是最要好的朋友,各人是什么秉性,誰都清楚,如今姜玉洲早早筑基,輪到他們二人,互相都存了份牽掛,誰會希望幼時到現(xiàn)在的玩伴筑基失敗呢。
這時簡雍一笑:“掌門多慮了,寒亭是師叔的侄,現(xiàn)下正在師叔洞府聽著指點,可比我們當(dāng)初的條件要好太多?!?/p>
鐘紫言噓嘆道:“也罷,蓋是必經(jīng)之路,愿我赤龍門人,得享盛運?!?/p>
三人相隨走去赤龍殿中。
十日后,離劍山生死斗擂還剩五天,落魄峰龍樓亭臺,四根赤紅石柱間,鐘紫言和陶方隱靜立觀看。
“此種封印手法,我亦施展不出,想這魚玄機(jī)也是強(qiáng)絕之人,虎落平陽,最后落得那般下場,好不可悲,時運不濟(jì),難翻牌局?!?/p>
陶方隱盯著黑清封印,感嘆玄機(jī)道人當(dāng)年的無奈窘?jīng)r。
鐘紫言手中拿出一顆五色靈珠,內(nèi)里真真切切浮動一個血色‘令’字,這是五行翼珠融合而成的血魔令,專解封印之用。
他一邊緩緩運轉(zhuǎn)靈力,一邊對陶方隱道:“饒是時運不濟(jì),亦鬧得蘇王兩家雙雙覆滅,這之間還把咱家也算了進(jìn)來,確實不得不服。”
五色光珠隨著鐘紫言掐訣運靈,轉(zhuǎn)瞬變?yōu)樾杉t光芒,里面那個‘令’字外放虛影,一道道嵌入身前封印漩渦,屏障在很短的時間完全解除,猩紅珠子一分為五,又變?yōu)槲逍幸碇椤?/p>
“沒想到盡然這般簡易,之前多年里耗費了幾十條招數(shù),仍抵不過這一顆珠子?!辩娮涎詿o奈一笑,邀請?zhí)辗诫[步入其中。
隨著封印解除,內(nèi)里漆黑的環(huán)境逐漸變亮,秘境上空猶如真正的星空一般,各方星位璀璨奪目,陶方隱又是感嘆:“此人真是神才,在陣法一道亦有大成就,定然是位極有名氣的人?!?/p>
鐘紫言邊領(lǐng)著陶方隱穿過亂石,邊道:“聽那頭綠毛鸚鵡說,這魚前輩是從東南方來的,當(dāng)年有傳其人來自晉地,很有可能是汦水宗的人,不過沒人能證實。”
跳下斷崖,來到平地廣場,一如上次來時一般,沒有任何變化,地宮早被拆干凈,眼下光禿禿一片,鐘紫言謀劃是想重新建造一座。
回頭再看陶方隱時,見他若有所思,突然問來:“你說他是晉地出生,魚玄機(jī)……魚姓!去年我在晉地與吳夲談及他出身,汦水宗下屬分支天璇門,據(jù)其所說,天璇門的覆滅和一位魚姓金丹有關(guān),那時言論乃是婚事不合之論。
我在想,這其中是否有些關(guān)聯(lián)?”
鐘紫言稍一思索,“婚事?這還真是湊巧,那綠毛鸚鵡也說魚玄機(jī)有牽掛之人,且那人已死,多半是道侶。吳前輩可有詳細(xì)說給您聽?”
陶方隱道:“確是婚事,說魚姓金丹娶了一位元嬰修士的晚輩,兩家地位不等,最后似是有一方意外喪命了。”
“這便全對上了,老祖且隨我去看看那聚魂棺,魚玄機(jī)千辛萬苦找尋得來的東西,沒運氣送回去救助他道侶,而今便宜了那黑煞堂的人?!?/p>
鐘紫言快步向黑煞石柱林走去,陶方隱隨其一道走入密室時,內(nèi)里東側(cè)的銀棺安然無恙,散著寧靜神秘的氣息。
鐘紫言感覺不出什么,可陶方隱目中卻露了寒芒,抬手制止鐘紫言邁步向前的動作:
“且慢,那銀棺中的東西已然復(fù)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