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間寂靜良久,他雙目童孔縮放,等到安全感逐漸恢復,危機之兆完全消失,才抖擻打顫扶著腿站起來,一屁股癱在座上。
眼睛直愣愣發(fā)呆,腦仁轉(zhuǎn)動思索,一想即通。
查看儲物戒中那傳訊物什,果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東征之前,為求庇護,主動賣臉苦求,才得到一次出手機會的承諾。
還以為可以奉為一家長輩,終歸是自己一廂情愿,想多了。
這最后的警告,無非是對自己通過沉宴把他喚來的惱怒。
早該知道,大人物最不愿意忍受的就是有被半點情感bangjia和威脅的可能。
自己怎會蠢到利用沉宴和自在兒的友情去博僥幸心理。
天樞殿外朗朗乾坤,天樞殿門緊閉,內(nèi)里黑暗無光,只鐘紫言一雙眸子睜的渾圓。
陳勰這一番操作,讓他徹底沒了傍上大老的幻想。
別看七八位元嬰給臉降臨清靈山,有的還送禮道賀,那是因為別人都知道自己背后可能和姓陳的有瓜葛,可能已經(jīng)投在此界頂級勢力門下。
可實際上什么太陰門下,什么玄都冥府,都不過是自己在給他操辦鬼市賺取利潤才能接觸的門檻,若想求的更多,也得有那實力上談桌,有那功績論長短。
他就這樣一個人靜坐在漆黑的大殿里,心頭持續(xù)的呢喃:
‘不能急,不能焦慮,不能沒有計算的決策!
我手里還有牌,門里的弟子們都還有機會,簡雍、玉洲、自在兒,都是一等一的英才
他這條關(guān)系鏈,不能斷,最起碼暫時不能斷
我這一生,幾多周折,才握得一手牌,絕對不能行差踏錯!’
待到日升又落,星光漫天,他打開天樞殿門,便是此時疾病纏身,頭腦亦清晰冷靜。
他知道,命運在他做的每一個決策背后,都已暗中標有價格。
殿外站等著的姜玉洲等眾見門開人顯,將鐘紫言迎去先前談了一夜的密室,隔絕神識傳音。
“掌門,我等昨夜至清晨,已將神猴洞脈系查了個清楚,那孫拳手下雖然強悍,但在壽丘名聲惡臭,并無多少盟交。
按照青松前輩這兩日得到的消息,壽丘似乎出了大變故,愈發(fā)動亂,連他家另外一妖族元嬰也突然隕落。
咱家既要在此間發(fā)展,壽丘也是必須去的,故而我等商議,若我結(jié)丹有成,爾后派一伙人聯(lián)合過去,多做謀劃,奪他園產(chǎn)”
這密室內(nèi),自己的兩位夫人,青松子、秋冥子幾人都在,鞠葵甚至一個勁兒的贊同點頭。
鐘紫言沉默無聲,聽他越講越細,直到把計劃全都說完,也沒做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