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猙子三年前接了鐘紫言的生死戰(zhàn)帖,因為赤龍門和司徒家這層關(guān)系沒有多說什么,暗地里卻是積蓄了不少力量,再過四年若是鐘紫言在擂臺敗了,說不定赤龍門也會被牛魔谷攻打,這可能也是他們到現(xiàn)在還沒有掃清槐陰河?xùn)|岸上游陰物的一個原因,不想再有犧牲自然不可能再有回報,很正常。
玄機道人的傳聞以及黑煞堂和王家的秘聞三年里收集了不少,但只獲得了兩個有用的信息,一是黑煞堂送給過王家一口銀灰棺材靈器,二是能確定玄機道人三百年前只在狐兒崗出現(xiàn)過一次,他就是那個掃平狐禍的人。
這兩個信息很有用,但還是沒法探究更隱秘的那些事,鐘紫言繼續(xù)教門人收集,此事急不來,只能等。
與茍有為相聊到第二日清晨,其間還探討了不少修行感悟,鐘紫言離開天樞殿再回洞府,又是連著六個月閉關(guān)。
閉關(guān)六個月以后,出來照常處理宗務(wù)。
冬日的一天清晨,樊華闔然長逝。
宗門最年老的那位煉丹師離開了,門人弟子都很傷心,樊華為門中辛勞十幾年,鐘紫言鄭重為他辦了一場喪事。
雖說死者天地之理物質(zhì)自然,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哀傷自然是難免的,這里面最傷心的莫過于茍有為,他繼承了樊華一身本事,算他半個徒弟,師父死了,當(dāng)徒弟的最是心痛。
十天以后,丹藥事務(wù)開始由茍有為主導(dǎo),他本命物乃是‘天樞葫蘆’,煉丹一道最是擅長。人的精力有限,茍有為去忙丹藥事務(wù),鐘紫言就得接管宗務(wù),不僅得接管宗務(wù),身為門中幾位筑基修士,相比其他人,他更適合教導(dǎo)弟子。
于是教導(dǎo)弟子的任務(wù)他也接了過來,這便暫時沒有了空閑,一忙就是兩年。
這已經(jīng)是司徒宓死后的第六個春風(fēng)時節(jié)了,清晨微風(fēng)和煦,落魄峰最高處山崖間,鐘紫言一步步向著崖頂走去,行至途中,見一個七歲紅衣孩童盤坐在青石臺上,他的身前既是懸空崖壁,但他沒有絲毫害怕。
鐘紫言認得這孩子,喚作‘魏長生’,若說小一輩弟子中誰最勤奮,非他莫屬,此刻他手中正捧著那本赤龍門·道經(jīng)秘錄認真看著。
鐘紫言站在老遠處觀察了少頃,目中全是滿意贊許,這孩子資質(zhì)雖然中等,勤勉程度卻是超過了不少成人。
只聽他稚嫩口音對著云間誦了一段經(jīng)文,最后似是有些否定先前所誦,小家伙皺眉沉思了少頃,道“諸天氣蕩蕩,我道日興??!”
鐘紫言負手笑了,這靈寶真解中的片段唯獨他在這么小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蹊蹺,卻是個心靈通明之人。
鐘紫言低聲附和一句“是啊,諸天氣蕩蕩,我道日興隆~”
言罷,向著崖頂而去。
槐陰河?xùn)|岸天空,自南方御劍飛來一個身穿碧水袍的少年,他長得異常俊美,俊美的都有點分不清是男是女,他停下身影轉(zhuǎn)身回看,疑惑撓頭自語
“奇怪,陳勰這家伙呢?”
正東方平穩(wěn)飛來一個金丹老者,這老者赤黑色道袍隨風(fēng)飄動,面容蒼老慈祥,銀發(fā)整齊束緊,白胡須已然垂到了xiong口。
少年驚喜笑著抬手攔下老者“你長得好像我爺爺,請問一下,這里是不是槐山地界?”
老者捋須慈笑回應(yīng),“是?!?/p>
“那你能帶我逛逛么?”
老者微笑問少年“你從未來過此地?”
少年點頭如小雞啄米,“是啊是啊,這里看著很好玩!”
老者朝槐山西南腳下看去,幽幽嘆了口氣“近二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