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只管講,晚輩聽,晚輩什么都聽!”李連英叩頭如搗蒜,只要有活路,他沒什么不能做的。
“你既是紫云山核心弟子,他日必然會受重用,如今貧道在你體內(nèi)種下【血煞鎖心咒】,將來用你之時,好好聽命自會為你消除!
此咒不會耽誤你修行,但你之生死只在貧道一念間,若膽敢找人強行解除,貧道自有感應(yīng),屆時你即會瞬間爆裂消魂。”鐘紫言凝目盯著他。
“……我愿意,不過,斗膽一問,此咒是終生束縛晚輩么?”李連英面色煞白難看的要命,但他還是勉強保持訕訕笑臉。
“自然不會,也定一個期限罷了,五十年內(nèi)你若能達(dá)筑基巔峰,貧道自會為你解除。”
鐘紫言言語輕松,可話傳進李連英的耳中,就像是死了爹娘一般,“這……”
“怎么,你還不愿意?”
身后那個人口中傳出來的聲音明顯比面前的白發(fā)道人還冷,李連英趕忙兩手拜在地上:“愿意,前輩只管施法,晚輩能受的住。”
“呃啊啊……”
他哪里想得到,血煞鎖心咒也不是什么善術(shù),齜牙咧嘴痛不欲生,持續(xù)了小半刻才緩過來。
受完術(shù),整個人虛脫趴在地上,只聽面前白發(fā)道人開口:“你自可繼續(xù)去做你的事,他日貧道會去找你。”
盡管渾身沒力氣,李連英還是支撐著站起身,踉蹌施出一架木鳶飛向西南方,他一刻也不想和這二人呆著。
人走以后,鐘紫言哀嘆一聲:“這一切,或許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他將自李連英腦子里得來的信息慢慢都告訴了陶寒亭,后者亦頗顯錯愕。
事情還要從三十一年前說起,這李連英是李家極其看重的孩子,剛出生就被紫云山的人測出身據(jù)靈根,從出生開始一直被李家那年歲近百的老婦人教養(yǎng),活到五歲時已初顯天賦,百篇詩詞倒背如流,各種文史過目不忘。
他被帶去紫云山后一共回來過五次,這一點來講,前些日子鐘紫言去李府逼問李冶,那老東西還是沒有全說實話。
在李連英還不滿十歲的時候,李家老婦人辭世,臨終前把前朝那一次角逐約定告訴了他,鐘紫言之所以獲取記憶后哀嘆,也因為老婦人口中說的那些話。
當(dāng)年前朝覆滅時,朝中的幾位大臣都受過紫云山一個黑衣人的好處,鐘、白、喬、李四家作為前朝存續(xù)最大的支持者,皆沒逃過修真長生的誘惑。
“我本以為其中必有什么驚天陰謀,卻聽李家那老婦人在李連英的記憶中說:四門子弟,即都是叛國者,便只能活下一門,他日你若遇到其它三支,想盡一切辦法殺掉他!
沒法殺,就做好被殺的準(zhǔn)備!”
這話里的意思顯然很清晰,七十年前那場沒聽完整的約定,是被紫云山的人謀算了,如今那三家逐日示弱,在凡俗的位子都相繼低落,修真界里,當(dāng)年的那個約定也被李連英幾乎實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