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稻谷成熟的時候,蘇家三兄妹,都要用一個周末的時間,回老家?guī)椭盏竟龋追Q打谷子。
但凡打過谷子的人都知道,那活兒有多累。
天不亮就得起床下田干活,稻谷葉子割人,還得在七月的三伏天穿長袖。
幾天谷子打下來,人都得脫一層皮。
以前蘇白總覺得,家里條件好了,母親許金鳳這是在沒苦硬吃,對這件事也十分排斥。
可這兩年,蘇白漸漸咂摸出味來了。
正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蘇家這些年越是飛黃騰達(dá),蘇白越是有出息,作為母親的許金鳳就越是要看著盯著。生怕誰日子好過了就翹尾巴,干出為富不仁,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要不然這幾年,富二代能演變成罵人的詞語?
許金鳳也不管蘇白平時在外面有多豪橫,多瀟灑,但只要過年還想踏進(jìn)蘇家的大門,吃上一頓年夜飯,蘇白就必須每年花兩天時間,回家打谷子。
堅持了這么多年,別說是蘇白,就算是世界首富斯科馬來了,也得一分錢掰成兩半兒花。
許金鳳文化不高,但總能用她的辦法,讓蘇家的孩子知道。
一粥一飯,當(dāng)思來處不易;半絲半縷,恒念物力維艱。
經(jīng)過劉大吉這一提醒,蘇白立馬想到,下個月,就要打谷子了。
想想那燙人的三伏天,蘇白身上的每一個細(xì)胞都在抗拒,可即便再抗拒,蘇白也不敢不回去。
“回,咋不回,我要不回去,你許奶奶能放過我?”
有了打谷子作為鋪墊,對于賣涼面這事兒,蘇白也就不矯情了。
倒也說不上矯情,自己好歹是個千億富豪,出去擺攤賣涼面,總得有個接受的過程吧。
再說了,是蘇白自己說的,劉大吉只要不調(diào)皮搗蛋,干啥他都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