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曉卻絲毫沒有退縮之意,目光挑釁地道:“我不過是說出了可能發(fā)生的事實,王貴儀就如此暴跳如雷,莫不是怕被我說中了?”
“賤人!”王掌珠徹底被激怒,氣極攻心之下口不擇言,手指顫抖地指著石玉曉,恨不得一巴掌扇死她。
眼見兩人越說越僵,火藥味愈發(fā)濃烈,本不打算摻和此事的謝知意和汪惜巧對視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還是開口相勸。
“王貴儀,石貴人年紀小,說話沒得輕重,您大人有大量,就別和她一般見識了。咱們都是為了兩國交好,背井離鄉(xiāng)來到這宮中,本就該相互扶持才是。”謝知意勸道。
汪惜巧也趕忙附和:“是啊,大家都是和親公主,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呢。要是因為這點小事就鬧得不愉快,傳出去,豈不讓人看笑話?!?/p>
雖然她們是不同的藩屬國公主,但在大虞,她們有著共同的身份和親公主。
她們不駐是和親公主,亦是貢品,是藩屬國用來討好新帝的貢品。
至少如今在后宮其他嬪妃的眼中,她們還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在兩人的好言相勸下,王掌珠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但仍冷著臉不說話。
石玉曉雖然依舊滿臉不服氣,但也不好再發(fā)作。
一旁的越秀,這才開口道:“貴儀,您該去給皇后娘娘請安了?!?/p>
王掌珠這才想起,她還得余少云請安,瞪了石玉曉一眼道:“今兒暫且饒過你,若有下次,定不輕饒!”
說完,王掌珠一拂衣袖,向?qū)m門外走去。
她走了,謝知意等人也沒有在西配殿逗留,各回各的院子。
回到猗蘭館,謝知意就吩咐霜降,“去查一查,石玉曉今兒為何如此失態(tài)?”
石玉曉雖然喜怒形于色,心直口快,卻也知道分寸,今日這般不顧形象地與王掌珠起沖突,實屬罕見。
謝知意覺得一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內(nèi)情。
屋外又下起了雪,紛紛揚揚,如同天空中飄灑的細密羽毛,漸漸覆蓋了猗蘭館的青瓦與石徑,給這寂靜的院落平添了幾分寒意與靜謐。
謝知意坐在炭爐邊,手執(zhí)一卷書冊,然,她的心思卻不在書上,她在想蕭潯的用意。
若說蕭潯不滿意王掌珠,他不會晉升她的位份,可若是滿意她,又為何不給她另賜住所?
從四品貴儀,是不可能坐一宮主位的。
帝王之心,高深莫測。
半個時辰后,霜降從外面回來,謝知意讓寒露倒了杯熱茶給她。
霜降接過熱茶,雙手捧住,暖意透過瓷杯傳遞到掌心,也似乎驅(qū)散了些許外面的寒氣,她輕啜一口,向謝知意稟報道:“石貴人,給陛下身邊的劉永順公公送禮,想要做第一個侍寢的人,卻不想被王貴儀截了胡?!?/p>
“原來如此。”謝知意合上書冊,眼中閃過一絲明了,“難怪她會如此失態(tài)。”